“进来。”他神色倦怠，拿起外套，打算开车回去。

可是呢，保护得又不是很彻底，所以才会一次次故作“偶遇”。

不是因为见鬼的失眠好了自己就没用了。

还有一件事可以无比确认。

……

他用从家里拿来的杯子，小心翼翼地倒了一杯，走过来放到顾流初手上：“不烫，温热的，可以喝。”

顾流初为什么要离婚。

“别走，得观察一下，周凌都过去交费用了。”季醇跑过去倒热水。

然而绷得太久，心里头沉甸甸的，完全无法回暖。

季醇不在的话，也没必要留院观察，甚至接下来几天的换药也不想换了。

但……”周凌顿了顿，道：“有时候他可能确实让人生厌，认为他脾气过于难搞，阴晴不定，但事实上，他自小便是这样，不会表达想要，因为表达了也无人在意。”

发现自己的意图，所以跑了？发现自己故意受伤骗取同情，所以受不了地离开了？毕竟季醇本来也不喜欢他，不想被他缠上也情有可原。他想。

“他从小到大什么都没有得到过，没有什么是确定的、被他掌握在手心里的，所以不相信会得到。即便有什么好东西、好运气降临了他，他的第一反应也是利益交换。”

季醇居然去而复返，走进来问他：“诶，上好药了吗？”

顾流初的失眠症并没好。

“我这么说……你明白吗？”周凌不确定地看向季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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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流初怔住。

季醇泪汪汪地看着他。

“虽然付出了一切，但仍不知道怎么追求，或者说怎么索要。因为他要的，在他的经验中，往往都不会给他。”

他视线缓缓扫过季醇，和季醇手上的东西。

天色渐渐暗下来，他坐在昏暗里，脸上没什么表情。

顾流初放松不下来，他别开脸，道：“这点小伤，不用观察，我开车送你回去。”

“骗子。”顾流初喃喃，回到病房床上坐下。

他一起身，外面的人进来，带着些许外面的寒气，和走廊的灯光。

所以其实没走吗？只是回去取东西了。

所以，季醇基本可以搞清楚一件事了。

顾流初上完药，就没听到外面的动静了，喊了季醇的名字，也没人应。他出去一看，走廊上哪儿还有人，季醇分明早就跑了。

现在的顾流初，没他不可。

周凌：“……”

病房外敲门声响起的时候，顾流初也没什么反应。

因为他认为自己不会爱上他，所以第一反应是找个罩子把他自个儿保护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