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涸的唇瓣动了几下，低沉的嗓音才缓缓出声：“景澄，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你只是可怜我而已，别自欺欺人了。”

那些话他竟然都听到了。

小心脏“咯噔”一下，景澄反射性出声：“哥，你当过警犬啊？”

景澄还以为听错了。

“景澄，你觉得这是喜欢吗？”

“你骂人真脏。”谢钦言拧了下眉心，“过来。”

可景澄的使命感太强了，他把拯救他于水火视为他必须完成的任务，怎么都赶不走。

音突然传进耳朵里，“看够了吗？”

这件事，他本来不想戳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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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三个字，仿佛耗尽全身力气。

谢钦言一副没得商量的口吻。

好半晌，景澄才听他风轻云淡地问：“你真喜欢我吗？”

景澄张着嘴巴，呼吸急促，一个字也说不上来。

怎么被他听到了呢？

“我有话跟你说。”

时间过得很快，洗完脸，景澄磨磨蹭蹭去到谢钦言房间，“哥，我好了……”

谢钦言坐在书桌前，背对着他。

不和他撕破这一层隐秘的纱，他还要沉浸在报恩的角色里无可自拔。

谢钦言扬着讽刺的笑，一字一顿地重复：“你说你也分不清对我是喜欢还是感激，因为我对你好，你会自然而然地认为应该和我在一起，回馈我的感情，因为我从小到大保护你、照顾你，你很依赖我，所以你不知道离开我该怎么活下去……”

“你毕业前和谢嘉禾说的话，我全都听到了。”放在桌上的手，因为过度用力绷起青筋，那一道道狰狞的伤口也如蜿蜒的河流，仿佛能看见血蔓延而过的痕迹。

“我没有……”景澄慌乱无措地摇头。

“啊？”

说出来都是对自己的讽刺。

不知道谢钦言又要说什么难听的，景澄拿着牙刷，有些不知所措，“我、我还没洗漱完呢。”

这个问题来得很突然，景澄完全没有准备。

谢钦言直起腰，空洞的双眸对着雪白的墙壁，脑海中闪过铭记已久的片段。

谢钦言的质问声声震耳，击溃心理防线。

“给你十分钟。”

食指弯曲在桌面，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敲打着。

景澄回房间的途中，一直在思考，他究竟要说什么正式的话，但怎么想也没有头绪。

“要是真的，你就不会犹豫这么久了。”

“你告诉我，这能算得上是喜欢吗？”

红晕已经从脸颊蔓延到耳后。

安静了半分多钟，他才垂下头，细若蚊声回答：“喜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