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嘴巴已经肿起来了，伤口那么深，别人一看就能猜到发生了什么，他很难堪，没办法坦然做到让人看见。

“哥，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执着吗？”

“医生说不碍事的，保持心情愉悦很重要。”唐秋云把所有的苦全吞下了，她温柔摸摸景澄的头，“马上要放寒假了，带你们去亚城度假好不好？也有助你哥放松。”

大脑几乎空白一片。

景澄的性格是很含蓄很内敛的，如果不是经历了无法抵抗的痛苦，万般不会哭得这么伤心。

景澄对谢钦言的气顶多维持一会儿。

被谢钦言放开时，景澄全身无力，脸色苍白无比。

唐秋云拉着他的手，进到屋里，坐在沙发上。

“澄澄，其实……”

“他不一定会去吧。”

景澄哭的时候，唐秋云恰好在外面经过。

过了好一会儿，景澄才开门，眼泪已经擦干了，还戴了口罩。

他捂着流血的唇，心如死灰看着他，“因为你是这个世界上对我最好的人，如果不是你把我带回家，我不可能过上这种富裕安稳的生活，不会感受到温暖和爱，所以我感激你，回报你，都是正常的，这和喜欢并不冲突。”

唐秋云也不能再顾忌他的自尊心而选择视若无睹了，她不能让景澄的心理再出现什么问题。

“没什么，就是医生说你哥脑中的血块压迫神经，容易造成精神紊乱，他的情绪也不受自己的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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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钦言的指腹拭过他的唇时，感受到浓稠，身体猛然怔住。

回到自己房间，关上房门那一刻，他的后背抵在门上，终于忍不住痛哭出声。

他们对视着，心照不宣。

他只是想拼命抓住生命中来之不易的温暖，难道有错吗？

身体里好像住了一头野兽，会随时冲出来吞噬他的理智。

景澄忽然颤抖出声。

听见哭声，她拧紧眉头，立刻敲了门。

为什么他们之间会变成这样？

看他眼睛红得不像话，唐秋云心疼地摸摸他的脸，所有的话都哽在喉咙里，讲不出口。

“唐姨，我没事。”景澄缓慢地眨了下眼睛，“我觉得哥哥该去看心理医生了。”

他都不知自己刚刚做了什么。

说完，景澄离开。

，坚持将变得毫无意义。

“血块没能自行吸收吗？”景澄的心脏霎时间揪住了，“那哥哥他会不会有生命危险？”

透过她的反应，景澄看出来猫腻，问她怎么了。

她想对景澄坦白，如实告诉他检查结果并不好，但又觉得残忍，怎么也说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