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我不能走。”她说，“谢衡之还没醒，我不能走。”

亦昀一直定定地看着亦泠，甚至都不敢再靠近一步。

亦昀听完愣住了许久，还是不理解。

亦昀眼里的情绪变化万千，最后全都化作了巨大的庆幸。

锦葵虽诧异，还是一步三回头地去了。

说罢便转身要离开这条巷子。

见亦泠似乎没明白，亦昀着急地上前几步，“你不能留在上京了！”

模糊的夜色下，亦泠和亦昀隔着半丈远，谁都没有说话。

这条幽深的巷子没有点灯，好在天色还未完全黑透。

“不是的，我当初确实……死了。”

说到“死”字，亦昀的目光明显震了震。

亦昀骤然回神，不仅闭了嘴，还谨慎过度地退了一步。

然后才想起来问正事。

到头来，还是亦泠先说了话。

“所、所以你当初根本没有死……”

亦泠的目光和她的脚步一同顿住。

“还疼吗？”

亦昀茫然了瞬间，才反应过来亦泠再说什么。

自破庙那一夜，时至今日，亦泠从未有过离开上京的念头。

声音越来越兴奋，亦泠立刻比划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走了几步，却听身后的少年突然说道：“姐姐，你跟我走吧。”

唯独跟在亦泠身边的锦葵发现她愣了神，轻轻扯了下亦泠的衣袖。

“啊……所以你死了，但是你又没死——”

亦泠便只说自己是死在了反贼刀下，不敢再告诉他实情。

他上下打量亦泠一眼。

她看着他垂在腿边的手，喉咙发紧。

亦昀无声跟了上来。

听到这个称呼，亦泠的鼻尖倏地酸了。

“你……你怎么变成这样的？”

“我带你走，连夜就走！”

至于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亦泠自己都不清楚，又如何解释得清？

又沉默了一瞬。

他立刻将包着裹帘的左手藏到了背后。

亦泠思绪回头，只飞速看了亦昀一眼，随即掉头往一旁的巷子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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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

“你还活着……你还活着！”

纷纷跟上，几乎无人注意到亦昀的出现。

难怪当初他莽撞招惹，她总是放他一马；前往赤丘时，她告诉他姐姐会和他相见的。

“姐、姐姐？”

话未说完，巷子口的锦葵突然回头道：“夫人！刀雨姑娘好像出来了！”

许久，才回过头。

亦昀终于往前迈了一步，能看清眼前的亦泠。

尽管心里已经有了答案，看着她，亦昀还是满眼的不可置信。

“不、不疼了。”

待走进巷子深处，亦泠给锦葵使了个眼色，让她去巷子口守着。

亦泠立刻说道：“以后再与你解释，你先离开这里，无事不要贸然出现。”

嗓子也哽咽着，不知如何回答。

可是她现在的反应便已经是回答了。

她只说自己睁眼就已经在上京了，不知原因。

经由亦昀提出来，亦泠想也不想就摇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