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支箭射过来，被景霖一剑斩成两段。

没有回应。

树林阴影，紫衣暗沉。一群士兵中，纱衣被围在中央，无数刀剑火把冲中心砸去，一时间，成应这边倒是没有任何人注意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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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霖偏过头，低头抬了下脚，把成应的手踢走。

不出一炷香，他们要是再不走，就会被活捉。

“成应。”景霖站起身，向前走了一步，孤身面对那熊熊大火，他冷淡的声音吩咐道，“找个地方，把刘伯埋了吧。”

插在刘霄胸中的一箭一剑还稳稳不动。

“在那里！”亲卫追了上来，“杀！”

生气全抖去了。

嘶吼声愈来愈近。

刘霄哭尽了最后一滴泪，也吐尽了最后一口气。

唯一的答案便是——刘霄已经离开了。

声音不急不缓地徐徐道来。

景霖给刘霄磕了一头。

成应一声“主公”还未说完，景霖已经提着剑去杀人了。

成应轻轻把手指探向刘霄鼻尖。

刘霄是他最信赖的人，多少暗线情报是景霖与刘霄共享。

他们面前的，已经是一具血迹斑斑的尸体了。

成应跪着拉住景霖脚边的衣角：“主公！”

成应喃喃道：“刘伯？”

他忆起往日种种，无论做什么事，身边总少不了刘霄。

山上的亲卫似乎是看透了把戏，又连忙追下来。

是他对不住刘霄，他负了刘霄一片真心。

刘霄没有生气，身体一起一伏，剩余的血流了出来，顺着衣角滚进地里。

刘霄挣扎了一下，嘴里的呜咽声更大了。

景霖直起身，漠然地从死人胸膛拔出那把剑。

“若是今夜我必然要死，替我去联系暗桩。”

可是他似乎从头到尾没有给刘霄一个好脸。每次不是吩咐办事，便是警告示威。

“——我要把他们烧死，砍死，凌迟成一片一片。我要他们下黄泉给你磕头忏悔！”

景霖埋下身首，闷闷的声音从嘴里传出来。

“刘伯，我对不住你。”

他看着刘霄的胡子由少到多，由黑到白；他看着刘霄的步履越来越蹒跚；他看着刘霄用亲切的眼神看着自己。

成应又不死心地喊道：“刘伯？你别睡啊……你要送信的，你还要送信的！主公交给你的任务，你为什么不做？刘伯，不要死……”

景霖的眼和湿润的土地挨得极近，他狠狠地看着泥块，承诺道：“今日来的那群亲卫，我会全杀了。”

“从此暗桩的主家，便是你。你以后跟着谁，暗桩要交给谁，全凭你自己决定。”

没有气息。

得不到任何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