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伤得多重？”

“我一直没有时间想到这种事。”

“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吗，外婆？”

像莫家二老这样严厉的人怎么会养育出热情洋溢、狂放不羁的汀娜？十一岁那年，瑞妮在合楼里找到了一张汀娜十几岁时的旧照片。她穿著唱诗班的白袍，在教会里唱著圣歌，但一头火焰般的红发和曲线玲珑的身材令她比较像是罪人，而不是天使。瑞妮取走了那张照片，一直收在她的藏宝盒里。

“不嗑药？“荷莉无法置信地道。

她只点了蔬菜汤和饼乾，但很高兴看到外婆把肉排和马铃薯泥全吃完。荷莉明显瘦了许多。虽然她们并不亲近，看着此刻憔悴、柔弱的外婆却引起了她强烈的保护欲心。

瑞妮皱起眉头。医生是不该以谎言欺骗病人的亲属！也不能提早判定死刑。“你考虑过另找名医吗？”

荷莉望着病床上的丈夫，似欲抗议，最后叹了口气道：“我想你说得对，我必须保留体力。”

“我的母亲死于嗑药过度，我甚至不抽大麻。”

荷莉耸了耸肩，不表同意，但也没有拒绝。

“但动脉瘤有时可以撑上很久的，不是吗？甚至好几年。”

“我的朋友薇儿听说外公出了车祸。”瑞妮望着外公苍白的睑色。即使熟睡中，他的神情依旧是严厉的。“他怎么样？”

“多处骨折、挫伤和肺萎陷和还有轻微的脑震荡荷莉握紧茶杯。最糟的是，他们为他做过脑部断层扫描，发现到一处随时会爆裂的动脉瘤，根本无法动手术。”

“威廉的医生说以他的情况不大可能！我猜他要我做好最坏的心理准备。”

上，只有一旁仪器的“哔哔”声显示出生命的徵兆。荷莉守在床边，一脸的憔悴，眼眸紧闭，但仍然在椅子上坐得笔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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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莉惊讶地睁开眼睛。“你在这里做什么？”

“如果那是真的，算你聪明。“荷莉喝完了茶。”我得回去威廉身边了。”

瑞妮强抑下怒气。肯基是英国人，他们并不像美国明星那么疯狂。我们两人都不嗑药、酗酒，偶尔我曾误闯进狂欢舞会，但我总是立刻离开。“至于肯基，她就无法打包票了，但她感觉狂欢作乐不是他的风格。”我们也是人，不是刻板的典型。”

瑞妮畏缩了一下。“是的，但这是文明的离婚，并没有闹出什么难堪的丑闻。”

“他的意识清醒吗？”

“奶奶？”瑞妮柔声道。

她等到外婆用完餐后才问：“究竟意外是怎么发生的，医生又怎么说？”

“和我到楼下的自助餐厅吧—我刚从西岸飞过来，想吃点东西，我敢说外公出事后，你一定没有好好吃过饭。”

她站起来，比她的外孙女还高上几寸。她们无言地走出病房，穿过长廊。一群护士围在护理站，显然认出了她，但没有人过来向她讨签名，她为此深深感激。

多年来，荷莉首度直视著她。”我们并不是讨厌你！将汀娜的所作所为怪到你身上并不公平。但我们确实不想和你同住。我们的年纪都太老，无法应付像你这样小的孩子。“她迟疑了一下，痛苦地补充道：”而且你的存在时刻提醒著我们毕生犯下最大

瑞妮想到她在纽约认识的某位外科名医，他正好欠她一个人情。“你介意我另外找位神经外科医生会诊吗？”

“好莱坞的明星根本就不该结婚－－口全部只会酗酒、嗑药、杂交。”荷莉阴郁地道。“我猜你也一样。”

“他还活著。”荷莉耸耸肩，平淡的语气里却掩不住绝望，眼里有著悲伤。

荷莉苦涩地道：“他在开车去一局尔夫球场的途中，被一名酒后开车的驾驶撞上　就在清晨九点钟！”

“我听说你正在和你的电影明星丈夫办理离婚？”

瑞妮被刺伤了，一时脱口而出。”为什么你们这么讨厌我？我一直努力不成为你们的员担，在学业和课外活动上力争上游，让你们引以为效。但无论我表现得有多好，我知道你们根本不想要我。还是你们认为母亲的罪该由孩子来承担？”

何莉再次耸耸肩。”没有你，我们也一直过得很好。我们什么都不需要。”

“他知道我在身边，或许就只有这样。”荷莉绞著双手，一点也不若平时的镇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