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那么快失忆。

是的……因为，楚听乌抓猫的方式，就是先用猫叫声把猫喊出来，然后挨个看它们是否已经绝育，发现没绝育的，就走过去，低头，伸手，揪住后脖颈，塞进麻袋。

踏足落凤城的土地，他热血上头的大脑才冷却下来，颇悲哀地发现，或者说终于愿意承认——

猫似乎能嗅出同类是否散发出友善的气味，而它们并不排斥她的气味，于是挨个进了麻袋。

楚听乌：“……”

她还在直播，这次是给粉丝们直播抓猫，但在直播界面上悬挂着一行提示——

因为那里人多，还都是站在“阿楚”那边的成年人。

风压低了树杈，头顶高层住宅内的扫地机器人自启，移动到了落地窗边缘，晾衣杆的角度微微偏转，再转动一丝就能将花盆推下栏杆。

她看了看车顶，婉拒了。

他情急之下买票过来，除了能看到阿楚本人之外，什么变化都不会有，他回到工作室，还是得面对显而易见的糟糕未来。

待猫主人一家去取给流浪猫的猫粮，杭铃才靠近楚听乌说道：“蓝莓妈妈一定要出给流浪猫绝育的钱，我拒绝了……我让她平时喂猫的时候，如果看到没绝育的猫，就通知我们来抓，这就挺好的，喂流浪猫和控制流浪猫的数量并不冲突。”

毕竟这是自己人的车。

她也是在解释给直播里的观众听。

系统会给楚听乌显示搞笑的弹幕和评论，但突然开口在脑内说话还是第一次。

不甘心。

“阿楚”现实里是个未成年的小女孩，他最开始想着直接找上她的家长，给家长一笔钱，或者找老师商量……最次才是找楚听乌本人，可是在车上他一路看楚听乌的直播，也是第一次真正听到阿楚这个up主说话做事，乔葫隐约觉得：

乔葫还在左右踱步。

“给钱，找人……真的有用吗？”

动作流畅丝滑，猫咪满脸懵逼。

……小太阳医院的账号是公开位置地点的，但乔葫一开始就没想着去医院或者救助屋。

楚听乌正在抓一只幼猫，突然听到系统开口。

“操……”乔葫打开手机，他的账号已经没了，但黑历史视频还在变多，他感觉到自己的胃在疯狂抽搐，“难道我就这么回去吗？”

蹲在小区之外，乔葫抬起头时，并未注意到街边的摄像头正对着他。

楚听乌在脑内回答：“不是昨天才聊过他吗？”

于是系统把“乔葫就在小区外面，因为门禁进不来”这件事告诉了楚听乌，顿了几秒后，它又用非常平静的语调说了能撞死人的

【崽崽……】

而杭铃并不知道，就在这时，曾经和她们在网上起了冲突的那个up主乔葫，已经到了小区外面——当然，她也根本想不到，为了网络上的事情，乔葫居然硬是找到了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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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记得那个说你坏话的人类up主吗？】

[非专业行为，可以模仿，但成功几率不高]

猫妈妈舔舐孩子也是在用气味标记，别让那些人把楚听乌身上的味道蹭掉了。

店铺的摄像头，路旁车辆的摄像头，保安亭内的摄像头……电子设备无声运转，无形的网络化作一只眼睛，漠然地凝望着这个普通的、无力的人类男性。

他的生活已经变得一团糟，而这都是他自找的。

阿楚似乎根本不差钱，也不会接受花钱和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