摊主精神恍惚，他这是碰上了两个什么样的瘟神。

颇有一种既来之则安之的泰然之姿。

就一眼。

摊主的眼神控制不住地飘向那袋灵石，呼吸变得急促。

云和说出来意，“它们体型有些大，占地方，客栈里塞不下。我看你家的院子不错，只好叨扰几日了。”

“从苍梧山里带了点东西出来，放心，它们不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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摊主看不见魑影的模样，但莫名觉得有双眼睛在暗处盯住了自己，背后立即起了一身白毛汗。

冬无复老实接下了烤灰山猪这一重任，准备生火起灶。

云和绕着五只灰山猪走了两圈，精心挑选出最胖的一只，“就是你了。”

说话间，那几只灰山猪已经各自在院子里找好了自己的位置。

猪蹄划过粗糙的地面，留下白色的擦痕。

他就偷偷看一眼。

他的直觉告诉他，得离那看不见的“鬼怪”远一些。

不然他不敢在镇上百姓皆闭门不出的时候兜售草药，也不敢在这种敏感时期听到有人上门买药，就大着胆子开门。

云和翘了翘唇角。

其他灰山猪也感同身受般抖了两抖。

这是要杀“鬼”了？

冬无复正在磨刀霍霍。

“先别晕，说正事呢。”

她将这只被选中的灰山猪拖到冬无复面前。

声音里带了一丝恐慌，“这，这是——”

云和嘴馋灰山猪多时，早就迫不及待。

摊主顿时抖若筛糠。

苍梧山里有吃人的鬼怪这一传言是他亲口告诉云和两人的。

泛着冷光的刀锋划过黑色的磨刀石，折射出刺目的光芒。

然而隐约听见院子里传来的动静，摊主还是按耐不住自己的好奇心，悄悄推开窗户一角，往院子的方向张望。

唯有魑影对着摊主嘀嘀嗒嗒流口水。

还不止一个。

摊主远远地被晃了一下眼睛，心脏“砰砰”直跳。

“成交！”

这摊主胆小，但贪财。

果不其然，几息之后，摊主松口了。

借了院子，也不差多借一个厨房。

摊主不知该怎么形容暗中的鬼怪，只能含糊地跳过称呼，继续道：“您行行好，放我一回……”

摊主两眼一翻，正欲晕厥，又被云和硬生生掐了回来。

为了灵石，想来他的胆子会变大。

云和随手取出一袋灵石，在手中抛了两下，“这是它们的寄养费。若你实在接不了这差事，我也不强人所难。”

这袋灵石，绝对比卖花蛇草那笔多。

杀猪这件事，最讲究一个干净利落。

迟钝的灰山猪此刻终于有了一种死期将至的恐慌，四只蹄子抗拒地牢牢抓住地面，不愿面对提刀而来的冬无复。

抓它的两个人它打不过，但眼前这个，看起来很弱，能吃。

它们？

云和也不明说，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来。

没想到他们转天就带了这种看不见的东西上门。

他对云和讨饶道：“客人，我胆子小，家里实在供不起这几位——”

摊主收了云和的灵石，就一溜烟躲进了距离院子最远的房间。

不管这两人是借院子还是用厨房，都不关他的事。

柴火堆，烤炉架子，再加上冬无复随身携带的各式香料，再没什么缺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