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里的心脏急促的跳动着，血液重新沸腾，他回到了有着关皓的2004，阴魂不散的血气却一起跟着来了。

关皓想，瓷盘有可能在那里。

于是他下意识的问那个声音，没来由的，他觉得那个声音会回答自己。

他看到关皓右肩膀上，有一个新鲜的、深到被肩胛骨卡住才没有被咬穿的伤口。

他看到黑瞎子唇上还沾着猩红的血，声音也有些哑，想说什么，却只是干干的说了句“好”。

他问。

黑瞎子听到他答：

“为什么会有戒指？”

“我们拿着东西就出去，好不好？不然你的老同事可能要冰山爆发，骂死我们这对狗情侣了。”

——h是什么。

摸后腰，觉得那里该有一把一把手枪。

关皓轻声哄着人，为分心，他慢慢的在地下室里搜寻阿宁说的瓷盘，直到看到靠着里墙壁的柜子底下，那里放着一个老式的储物柜。

手枪只是个虚影，像是要消失在这片黑暗里，他抖着手，心脏有一瞬间的空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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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出了那个阴暗的牢笼。

黑瞎子问。

“因为你爱我爱到要殉情了。”

黑瞎子不错眼的看着关皓，听他说：

那个人笑了。

黑瞎子的身体不再痉挛颤抖，却沉默着不愿说话，关皓松了一口气，意识到他已经脱离了禁婆香气造成的旧日梦魇，便用左手安抚性的一下一下顺着他的脊背，轻声说：

是谁干的已经不用问了。

他又看到了自己的左手。

随后关皓从兜里掏出薄荷糖塞进黑瞎子的嘴里，消掉那些无用的血气，又亲了亲他的鼻尖。

“外面还有禁婆呢，”关皓拍了拍黑瞎子的肩头，蹭了蹭怀抱里黑瞎子冰凉的脸颊，低声说：

那也是他满嘴血气的源头。

关皓心疼得厉害，看黑瞎子拉着自己，无措的想收紧手指，又慌张的松了松力，索性揽过他的后脑勺亲上去，把那些铁锈味都舔尽。

——蓝色枪柄的手枪。

……

关皓静静等待了几秒，感受到黑瞎子慢慢松开了箍紧他肩背的手，随后牵上了他没有受伤的左手。

“没事就好了，我们在一起呢。”

黑瞎子急促的喘了两口气，意识到自己被关皓紧紧抱着，他也无知无觉的抱着对方。

黑瞎子猛地回过神来——

他不想去思考黑瞎子刚才克制不住的痉挛表现是因为什么。

脑子混乱极了，以至于痛的像是要裂开，有什么东西从心底苏醒，他缓慢的从腰后抽出那把标着“h”的手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