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瞎子轻声问他：“好吗？小关。”

想必之后的记号，也就是之后的路，不是在水底，就是要继续靠近湖的中心了。

关皓应了一声好，又不见声音出来，索性就近偏了偏脑袋，不轻不重地咬了黑瞎子一口。

关皓伏在他肩头上，脑子疼得发懵，心里也又急又酸。

他有几分无奈的想着。

“笨笨蛋吗。”

他像是在凶杀案现场滚了一圈，还和杀人魔交手被打了个半死。

他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含糊的“呜”，或着“嗯”来，兀自摇了摇头。

张启灵上一次凿刻的记号就是留在较浅的水域，在湖边缘到湖中心，还不到1/3的石柱位置上。

关皓还醒着呢，听到吴峫叫他，寻思向吴峫问个好，但头重得抬不起来，喉咙鼻腔也烧疼到说不了话，只好琢磨一些别的问好方式。

关皓费劲的咳嗽了两声。

“没事。”

“你没事”

黑瞎子衣服上的血迹都被湖水冲泡的几近消失，但关皓在他背上，要高一些，所以湖水没有完全冲刷掉那些血迹。

黑瞎子也不知道懂没懂，倒是答：“反正就当你答应了。”

“等找到路，我们就回去了。”

于是关皓断断续续咳嗽着，呛着一嘴铁锈气说话，几乎没发出声音来。

吴峫一过来就懵了。

我本来就是答应的。

又气又急的时候，好多年前的他和好多年后的他，隔着那么漫长的时间，讲出了同一句话。

“关”吴峫愣在原地，讷讷地叫了两声关皓的名字。

但入眼看去，黑瞎子身上被他糊上的鼻血又让他急眼。

蛇沼完

不用“当我答应”

偶尔有几步水会深到脖颈处，但是再走几步，水位又会下降到腰际、大腿处。

我没事、我没死、别担心？

黑瞎子发现了记号，原地打了个呼哨叫回众人。

黑瞎子微微扯了扯唇角，即便有绳子束缚，他还是伸手托着关皓往稳扶了扶。

湖水的深度变化不大，但比较极端。

关皓小半张脸都染着血，垂在黑瞎子身前的手臂也污着血。

他又迈步蹚水去找石柱了，说话的声音暗哑得厉害。

我就咬了你一下，能不能体会！能不能体会？！

“躲、躲一、躲啊。”

“流鼻血”

黑瞎子指尖酸麻，缓慢眨了眨眼。

“我就没事了。”

好是一下，不好是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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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怎么说，才能让受惊吓的恋人意识到他还没到要死那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