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这么说，但眼见着情绪就跟刚才不一样了。

姜策一把抢过擦碗布，顾景之看着姜策擦碗的力气，心想如果碗会说话，一定在喊疼死了。

“要去就赶紧换衣服去。”姜策用身体将顾景之挤到一边去：“别在这晃荡，耽误我在厨房干活。”

可能是因为阳光斜侧着照进来的角度正好吧，那带着温度的光勾勒出姜策青涩的轮廓，映着额前有些散乱的碎发，让长长的睫毛在眼底落下扇形的阴影。

顾景之是真不知道姜策这股子突然间对李巽的怨气是打哪儿窜出来的。

“别这样嘛~~”

“不用穿外衣吧。怎么了？这衣服我穿不好看么？”

顾景之反身将腰身靠在台面边上，上半身微仰探头过去让姜策看自己赔笑道：“不开了。取消取消。真不想带我出去了吗？”

顾景之拿起旁边挂着的干净擦碗布递给姜策道：“我现在就回屋换衣服，天气还挺好的，出去逛逛也行。”

“那我去换衣服了。你也换一身。”

“等等。”姜策说着放下平板起身，走到顾景之身边道：“你就，这就穿好了？外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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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件长袖t，配上做旧的复古蓝牛仔裤，盘腿坐在地毯上，手里拿着平板和笔，不知道在聚精会神地写什么东西。

又是一声脆响，碗边磕到了水龙头，差点磕没了一个角。

“没有。”

等顾景之换完衣服出来，姜策早就在客厅等着了。

但顾景之就是怎么看怎么觉得好看。

22岁，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最好的年纪。就像这轮太阳。

顾景之侧首在镜子面前来回看了看，黑色莱赛尔面料的衬衫，v领搭配离体剪裁，不会显得太正式，很适合休息的时候穿啊，没什么问题。

你要是单说这一身搭配么，就是简简单单、普普通通的款式。

但只是相撞了一秒，顾景之快速挪开了视线，轻咳了一声拿起扔在茶几上的车钥匙对姜策道：“我收拾好了，走吧。”

它普通到你在人堆里随便扒拉十个人，七、八个跟姜策年纪相仿的大学生，差不多都是这么穿，没什么特别的。

“不去。”

“不是开会么。”姜策还补了一刀。

似乎是阳光晃了眼，姜策收起平板，抬头就与顾景之四目相对。

但看着洗碗池前面气呼呼的背影，加上叮叮咣咣碗边碰撞的脆响，心中既不想他那20000块钱双耳瓷器碗才用一次就香消玉殒，又对姜策生出些歉意和不忍来。

心里轻叹了一声孩子难带，顾景之凑到姜策身边，用肩膀轻轻撞了撞，软声试探问道：“生气了？”

你还找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