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能感知疼痛，他就是活着的吧？

而且鬼知道爱丽丝玩着玩着会不会找到他藏身的地方，那样就更说不清了。

森鸥外是在十分钟后到的。

其实他不是很慌，因为他知道[太宰治]肯定比他更不愿意让森鸥外知道他的身份。如果[太宰治]不愿意，那这件事就不会发生。

[太宰治]猛然惊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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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蛋太宰，你的围巾干了，给你放沙发上。”楼下传来中原中也的声音。

幻觉就幻觉吧，最起码这次的幻觉里没人死掉。

中原中也单膝下跪，如同优雅的骑士一样吻了她的手背：“非常好看，爱丽丝小姐。”

女孩满意的笑了，“中也今天也一如既往的很可爱呢。”

“知道了。”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那片鸢色里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森鸥外穿着医生便服，里面是厚厚的毛衣。他靠着门框：“嗯……中也君下午好，你家里还有其它人吗？”

是幻觉吗？

[太宰治]脱下浑身的衣物和缠绕在身体上的绷带。

他打开易容药剂，深吸一口气。

已经来不及了。森鸥外来过这里，像他们这种过目不忘的人肯定会发现不对劲。

[太宰治]还在楼上没捣鼓完，中原中也只能先去开了门。

中原中也一向拿爱丽丝没有办法，也只有她敢当面用可爱这种词形容他了，换成其他人早被揍飞三里地了。

他要如何才能证明自己是真的活着呢？

真是吓人啊……他想。

只要……打碎镜子，碎片插到喉咙里，吞进肚子里……

他又想，居然真的活到现在了。

毕竟骄傲又强大的漂亮女孩子总是有特权的。

濒死的时候人都是会有幻觉的。

但他也是真的好喜欢将伤疤扯开的一瞬间，喜欢摁压身上的淤青。他无法形容那种感觉……恋痛？怎么可能。

可是他是真的好怕疼啊，血肉被割开，流淌出刺目的血。神经末梢将疼痛传输到脑子里，无法缓解，过分的疼痛甚至可以让人昏厥过去。

他看着镜子里自己的躯体，苍白瘦削，伤痕累累，手臂上全是刀留下的伤疤，新旧交替。脖子上的那条几乎贯穿脖颈的疤痕，更是狰狞。

“嗨，中也。”金发的女孩即使是寒冷的冬天依然穿着好看的裙子，拉着中原中也的手跳着舞步转了一圈，“我今天好看吗？”

[太宰治]想，可是除了疼痛，又有什么能证明他还活着呢？

他伸手，手紧紧握着镜子的边缘，忍不住的颤抖……只要……只要……

意识到自己准备干什么后，他沉默片刻，闭上眼睛，足足安静了几十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