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阶下，不二庄弟子们暂且停手，静默下来。

后来，就挨着就死、碰着就亡。

它哪里就会炸开──

颜子行这才道：“你……为什么要来？”

顾千秋掐着眉心，沉默了一会儿，说道：“你们知道，这是世道所不容的吗？……一个两个我当没看见，但那广场上成百上千的？”

郁阳泽此时上来，站到顾千秋身后，轻轻碰了碰他的手臂。

顾千秋没用全力，保持着行云流水般的写意风流，将那机关巨蛇斩落剑下，然后剑锋直指阶梯之上的褚师钰！

剑尖凝成一点，气势磅礴。

公仪濛被第五程死死抓着手腕。

公仪濛猛然回头，失声喊道：“──师父！”

顾千秋语气也不好：“说话啊，哑巴了？”

顾千秋说不下去了，因为他闻到了一股莲花水香。

“若不是你选的严之雀无能，仙盟哪儿会坐看不二庄覆灭？”

居然说的和褚师钰一样！

“若不是你激化了沧海书院的项良，事情也不会如此难收场！”

而褚师钰不退不避，眼中倒映剑锋，连表情都没有变化。

瞬息之间，风云几变。

郁阳泽艺高人胆大的把侠骨香收回鞘中，默默看着顾千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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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千秋深深皱眉：“你……”

颜子行说：“还请顾盟主高抬贵手。”

单靠这像牙签一样的剑，造成的伤害肯定是有限的，但磅礴的灵力也顺着剑锋流进去，从内里炸了个稀里哗啦。

顾千秋剑气收放自如，“唰”的一下，从褚师钰的发梢切过去了，连她半根头发都没碰到。

颜子行面容苍白而冷峻：“……”

褚师钰睫毛轻颤、廊柱上金龙垂首、莲花水香浓郁扑鼻……

她平时装得跟个菩萨似的，现在却流露出了激烈的情绪，盯着顾千秋：

顾千秋猛地扭头过来，一步上前，抓住颜子行的领子，拖到自己身前，道：“颜子行，我姓顾的真心拿你当朋友，你……”

一开始，蝮蛇还能维持机关的运作。

“顾盟主，若不是你带来了呼延献，不二庄哪会有这个浩劫？”

顾千秋微微侧目，语气不咸不淡：“你总算听见声音了。我还打算把这个大殿拆了呢。”

颜子行故作不在乎地拂掉他的手，神色冷淡。

顾千秋心中悲怆：“……”

褚师钰站在颜子行侧身后，裙摆湿润，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

反而是褚师钰率先说话：“我知道。但我不服。”

就在即将那她戳死的前一秒，异变陡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