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寻！”

“这就是你的道吗？”

“我刚养了一只小狗。”段寻轻笑，拉开弓，直指水面上方的女人，“他很可爱，很听话。”

女人叹道：“心狠的孩子。”

所过之处，河水蒸腾，化为白雾，鱼儿惊叫四窜。雾里劈开一条路，正中女人的身体。

女人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段寻心想，他有什么道。杀人吗？不是。

段寻思考了一下，说：“也很喜欢我。”

萧凌风化为人形，段寻反手抱住了他。

段寻讽刺大笑，咳出鲜血。

是萧凌风。

他想要力量，想要强大，这样才能做到想做到的事情，守护自己的一切。

女人刚想说话，秘境突然加速碎裂，连同段寻所在的地方也碎成了几片。

脸色惨白，唇边有血，脸颊边上也沾着血。

他轻微地动了一下，就像是在确认萧凌风的味道。

她“哦”了一声，问：“只追求力量么？你的心里，还有其他东西。”

女声说：“你猜？”

他举弓瞄准，语气淡然：“我要杀了你，才能出去？”

然而段寻并没有摔在地上，他掉在热的、软的、毛茸茸的东西上。

很温暖，很干燥。段寻侧头，鼻尖触到了颈部的皮肤，皮肤下是汩汩的血管。

萧凌风抱住段寻，满怀冰凉。段寻的身上都是水，很湿很冷，脸上也是。

最终，段寻回应：“为追寻力量。”从心所欲。

她身形浅淡，但并没有消散。

有一个女人的声音，悠悠地飘荡开。

他身体一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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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全是。”

杀了所有觊觎的人。杀了所有要扰乱他心中一方世界的人。

这个和善的词不适用于他，换一个。

段寻说：“多谢关心，但不劳您费心了。怎么出去？”

“你见过吗？”

女人说：“刚才见过了。”

他像只苍白的水鬼，往上游，探出了水面。

杀人，强行破境。他只有这条路可走。

水珠顺着他的脸颊和长发滑落，滴答坠入水面。

守护？

安静的，空荡的，连心也沉静下来。

段寻闭着眼睛，却像能看见。

“你是秘境的主人。”

应该是占有。

他抬起头，河水望不到头。

水翻涌，淹没了他。

他们落在地上。

弦如满月，箭似陨星，飒踏飞驰。火焰腾腾燃烧，与这条沟通生死的河流对抗。

段寻抹去唇边的血，再拉开一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