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度睁眼，哀嚎声停，黯淡无光的天际被撕裂开一道口子。

惨烈的情形一帧一帧浮现在余菓菓眼前。

恣意无畏的言语，令人无端地胆寒。

“哒、哒、哒。”

“修真界危矣！”

她迟缓着身子一点点转过身，再度看向刚才突然出现的玄衣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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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菓菓反复抱了几次都没有碰到白衣人的衣角，急得快哭了…

死不瞑目的眼睛。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余菓菓难受地闭上了眼睛，她不是在睡觉吗？目睹的这一切令她心乱难以平息。

古老低沉的声音响彻耳畔，余菓菓头脑剧痛，却分外清醒。

他太强了。

玄衣男子于万千尸骸之上俯瞰众生，猩红的眸底流露出饱含兴味的愉悦，瑰色的嘴唇轻动。

“阿祭！”余菓菓不管不顾冲着重伤的白衣人跑去，可她的手径直穿过了他

那么她身后的白衣男子便是男主沈云霁了。

“覆三界，颠众生。”

目光向上，在满地的凄凉中，男子一身黑色镶金边锦袍，手执通体漆黑的长剑，那剑身泛着淡蓝色的光。

白衣男子以剑支撑着残破的身子，咳出一大口血，喉中卡着血，咬字却十分清晰。

白衣男子话音刚落，刚才那人的容颜余菓菓已经记不得了！

“阿祭——”

谢无祭三字令她心惊不已，这不是命书中的大坏蛋吗？

余菓菓猛然转身，果见她身后还有人，活着的人。

残缺不堪的尸首。

是师父千叮咛万嘱咐自己要避开的人。

脚步声由近及远，余菓菓下意识垂眸，入目是一双素白印着暗色龙纹的锦靴，踏着万千尸首，向她走来。

她眼睁睁看着玄衣男子一步步靠近白衣男子，将长剑送入他的左胸，殷红的鲜血如泉涌，氤红了余菓菓的双眸。

“谢无祭，你屠戮苍生必不得善终。”

“这，这是什么地方？”眼前虚实难分，她有些恍惚，明明什么都触碰不到，却感觉有炙热的鲜血溅射在她脸上。

余菓菓浑身一激灵，虽看不清他的脸，可她确定那是大坏蛋谢无祭！

滚落在地的头颅。

他的鞋面白净光滑，丝血未沾。

天空附着厚重的阴霾，昏暗不见天日，四处哀嚎遍野，天地为炼狱，三界为熔炉。

“来，杀我。”

那人对她自称的是‘我’，而非本尊。

原来他在看白衣男子。

他的嘴角噙着凉薄的笑意，容貌精致，眉心一点暗金色印记，似在看她，又似看向她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