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沈迭心一点喘息的空间,也给他自己一点退路。
一张精致的脸被风吹的微微发红。
现在的答非所问和含糊其辞,谭臣都装作没发现。
“外面下雪了!瑞雪兆丰年啊。”
他不知道谭臣在雪中等了他多久才会让肩膀上都积了雪。
回音未落,对面已经提前结束了通话。
对面公交站台的广告牌里,容光焕发的林听站在年度音乐盛典的海报最中心。
雪越下越大,像寒风已经吹到病房内,让谭臣一阵阵发冷。
谭臣取下自己戴着的围巾,不由分说地给沈迭心围上。
直到第二通的忙音快要结束,才传来沈迭心的声音。
“五个月后,我就可以走了吧。”
沈迭心漏洞百出的谎言,也许是他不愿意听见的事情。
沈迭心低垂着眼,手被谭臣一把握住。
谭臣口中呼出热气,搓热手指后给沈迭心打去电话。
这个熟悉的动作,令沈迭心下意识地后退一步。
站台下撑伞的男人长相贵气,却已经站在这里吹了半个小时的冷风。
沈迭心抿了抿唇,“公交车没等到,我打车来的。”
比想象中的凉。
好像大部分时间他都是如此。
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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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沈迭心随口一句话,谭臣就要在雪里等他吗。
谭臣的手是滚烫的。
沈迭心在心里默默咀嚼着谭臣的回答。
谭臣的话音未落,沈迭心就出现在他的视线尽头。
“你在哪?”
谭臣转头望去,三十米高空外的雪花如鹅毛般纷纷落下。
“……我在车上。”沈迭心说,但那边呼啸的风声,比坐在公交车的窗边还要大。
外表冷漠,但一直都热的。
谭臣说:“你按照合同的做完就能走了。”
拆穿之后,两个人都为难。
谭臣转过头叮嘱,黑色外套的领口下,病号服的纹路漏了出来。
合同……
听筒那边传来沈迭心的呼吸声,谭臣没有继续追问。
沈迭心轻轻“嗯”了一声,“我已经在回医院的公交车了。”
谭臣拉着他,默默走在铺满白雪的路上。
“风大,先和我走吧。”
谭臣没有追问,摸了摸沈迭心的手……
“那你路上小心点,我等你。”
“还要多久能到,需要我给你送伞吗?”
沈迭心:“我一会就回去。”
“你可以从我踩过的地方走,这样就不会滑了。”
沈迭心离开病房的时候,只说自己要回家一趟。
其实沈迭心很喜欢和他睡在一张床上,就像一个大火盆,比暖气和空调都要暖和。
-
如果他不来,谭臣是继续等,还是就此离开……
这样大的雪,沈迭心还在外面吗?
第一通电话,沈迭心没有接。
“你没事就行。”谭臣语气淡然。
寂寥风中,公交车站台的行人稀少,偶尔有几个下车的,也步履匆匆。
向着谭臣走来的时候,像雪中迷失方向的精灵。
谭臣:“你还在外面吗?”
谭臣:“你在哪?”
沈迭心侧开眼,不和谭臣炽热但又小心翼翼的眼神对视。
谭臣喉结滚动,想问为什么,可最后只说了一个“是”。
从他面前已经过去十几辆空公交车,但没有一辆是载着他来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