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子这双眼睛啊,形状美好,就像是一瓣桃花,或嗔或怒,都是叫人魔怔的好看。
因子虚还是一副乱七八遭的样子,他支起一条腿架到了另一条腿的膝盖上面,坐没有一个坐相,捧着肚子哈哈,差点咳出了血:“沈问,在你杀了人的时候,怎么不想我会不会开心呢?”
沈问抬着胳膊挡住了自己的脸:“夫子若是觉得问儿倒胃口,那就别看问儿就好。”
这样的事情,沈问已经见怪不怪,他一点也不恼,反而托着腮帮子,笑问:“那夫子,解气了吗?”
这样抽丝剥茧一般的折磨,因子虚坚信沈问的精神好不了。
他眯眼,一副看好戏的架势,狡猾得像老狐狸:“怎么你还没有疯掉呢?”
沈问看向了因子虚脚踝上的细小脚链蔓延到了地上,银色的脚链在他的脚腕上留下了隐隐约约的红痕,脚链的一端系在了塌边,因子虚的活动范围左右没超过这间小院子。
沈问的眼神越来越晦暗。
因子虚好愉悦。
语气舒缓恭敬,卑躬屈膝。
因子虚却反手一推,连着汤带着碗往沈问脑袋上砸,汤汤水水顺着他的脑袋留下,连他的肩头都落满了满满当当的食物碎屑。
而现在……现在,夫子只能看着他了。
他用着身上的一秋毙和沈问对弈,要的就是沈问不敢对他做些什么,要的就是日日讥讽折磨。
阵地吹到皮肤上并没有显得很凉,可是因子虚的目光却冷感,让人如坠冰窟。
夫子已经离不开了。
寄人篱下者反而高高在上。
就比如现在……夫子可不知道,一秋毙的解药就在这一顿饭食里面。
沈问把调羹递到因子虚的嘴边,汤汤水水已经被他吹凉,他温柔浅笑:“夫子还记得吗,夫子第一次和问儿说话的时候喝的就是这个菌子鱼汤,夫子还夸它味道鲜腴,快张口,再吃一点吧。”
他每日每日都在沈问面前讲着邹念,每天都在细数沈问的罪行。
果不其然,沈问恭恭敬敬地因子虚倒了一碗汤,声音简直可以说得上是柔声细气:“夫子高兴就好。”
他觉得他真的要疯了,对夫子无可奈何,不过……待到乾坤扭转之时,不知是谁笑谁哭。
杀人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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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俯下身子,将脸贴到了沈问的耳边,恶劣至极道:“要是你没有杀了邹念,或许,我会喜欢你一点呢,小饭桶。”
夫子骂他,但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他和沈问相对而食,因子虚捏着筷子,突然往米饭上面一插,张口就是冷嘲热讽:“对着饭桶吃着饭,沈大人,你这里叫人好没有食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