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顾云雾没有如往常一般躲进书房，而是像个小尾巴似的，一直跟着李肆背后转。

李肆伸出手摸上他的脸，一路滑到了他的耳后，指尖插进发里，“别那么霸道，也允许我有一点的秘密吧。云雾。”

李肆到附近的竹林里劈了些竹条，用纸糊了个纸鸢。他写字虽然不行，但画画倒是像模像样的。他在竹条上系上细线，双手拿着色彩缤纷的纸鸢，得意洋洋地展示给顾云雾看，成功地收获了他赞赏的掌声。

“嗯？”

“嗯？”

“正合我意。”

顾云雾微微垂下了眼皮，他心想，要是他四哥知道他已经跟萧明绪做了交易，会不会气疯了。

还魂（六）

新的一日随着清晨的曦光悄然而至。他们难得地睡了一个懒觉，醒来之后又耳鬓厮磨到了晌午，才磨磨蹭蹭地起床。

水的热气渐渐散去，好在夏夜温暖得刚刚好。

没关系，无论如何，我都会让你平安地投胎转世。顾云雾并没有将这样的话宣之于口。仅仅在心里念叨一下，这句话便在他的胸腔内回响很久。

李肆轻握着顾云雾一缕头发，手指一旋，将其绕进指间。

“我爱你。”

浴桶里的水晃荡着满溢而出，淌落在石板上聚成一洼小小的塘。

有月亮落了进去。

“嗯，我也是。”

“我觉得这不公平。”李肆忽然说。

顾云雾摇了摇头，说：“不了，我要等人。”

他们并排躺在床上，红潮刚刚褪去，肌肤相亲到了最后，手脚都发了麻。

顾云雾的瞳仁小幅度的滑动着，他还在窥视着他。李肆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手上使了些劲将他的脑袋扣在自己的胸口。

己的手，低头亲吻过他的指尖，挑起眼皮看向他：“所以，我是不是可以对你不客气地，继续做刚刚没有做完的事？”

“是吗？”顾云雾翻了个身，半撑起身子俯视着李肆。他细细地看过他的眉眼，鼻梁和嘴角，“我倒是觉得四哥知道了我所不知道的事情。”

“你总是能看穿我，而我却看不透你。”他的唇角向下垮了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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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云雾先是微微一怔，很快他勾着嘴角，倾身向前亲吻他的双唇。

“今天天晚了，明天带你到落泉崖上放风筝去。”李肆说道，将纸鸢挂在了卧室的墙上。“我要去落泉村买东西，你随我一块去吗？”

他安静地倚在他的胸口，闭上了眼。

“四哥。”

“别担心，我会把血无赶出去的。”李肆说，抚摸着他的后脑勺，“你别干傻事。等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