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不过桃李年华的模样，咒文却像是已经刻入心底，无需思考回忆，提笔便成。

“我自然知晓。”齐晟目光看向旁处，“我对此并不了解，只是觉得你画得十分漂亮。”漂亮？

“多谢。”

不知名的情绪缠绕在心头。

他并没有多么钟爱符咒之术，但过去很长一段时间里，他唯独只能画符。

像齐晟这样能细细欣赏构造的，少之又少。

只凭一条“阳魂阴身”，便令人止步。

池州渡垂眼望去，他身上几乎挂满了对方相赠之物。

“按照还礼的规矩，并不合适，”

齐晟立即伸手接过，小心翼翼地叠好放入怀中，像是对待什么极为珍贵的宝物，而后像是突然想起什么，笑着朝池州渡眨眨眼，“啊，这就当做是回礼了。”

池州渡垂眼望去，咒文透露着森冷诡异的气息，如同一双双从未知之处伸出的手，在暗处预谋着将人拽入深渊。

见池州渡明显迟疑，齐晟又连忙开口：“不方便也无碍，是我唐突”

“这个。”池州渡指了指宣纸，以为他当真一窍不通，出言解释，“未引血作符，并无咒效。”

他点到即止，起身朝门口走去。

齐晟亲手雕刻的木牌，护主戒，日月轮、毒羽

从古至今“咒”术一脉遭名门正派不齿，他过去也因此背了不少骂名。

最高峰，寻常人难以企及，更何况还是隐咒之中最为强劲的阴阳术。

“这个。”他指了指宣纸，低声询问：“方便赠予我吗？”

齐晟一瞬不瞬地望着繁琐诡谲的咒文，即便他并不了解咒术，但也受父亲影响，读过不少有关于此的古籍。

“玄九”

旁人见到此物，要么惊恐，要么凝重。

池州渡淡漠的眼中镀上一层光亮，他并未多言，只是抬手拿起那张薄薄的纸递给齐晟。

池州渡停笔，将其搁置一旁。

蛰伏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山洞内，符纸燃起时带来的火光，成为了他唯一的明灯。

“一厢情愿的礼，没有合适一说。”齐晟放低声音，“如情一般，若不愿，也没有回应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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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像是知晓一回到剑宗，池州渡就会将自己相赠的那些宝物归还，干脆借机断了对方开口的后路。

玄九这随手画出的咒文，比寻常的要复杂很多。

齐晟见自己思绪发散，险些又下意识探究对方身世，立即轻咳一声回神，眼睛黏在那规整清瘦的笔画上，又欣赏了一会儿，有些不好意思地朝池州渡看过去。

“眼见时辰差不多了，我去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