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裴颂的手机响了，程北茉不小心看到了他的手机屏幕，是一串数字。

“没事。”裴颂把手机揣进口袋，“在看风景？”

调完灯光, 他回头, 看见桌上完全没动的水杯，看向程北茉：“不喝？”

程北茉指着外面说：“你家窗外景色好漂亮。”

程北茉赶紧拒绝：“不用了，我自己走。”

裴文远暴躁的声音传出来，问他是不是去某家ktv了。

听见响动，程北茉回头。

“哦。你家这么有钱。”

你是不是喜欢我？

“不喝了, 谢谢。”

裴文远顾左右而言他：“看来到转学到八中真把你放养野了。”

裴颂已经站起来了，她只能仰着头跟他对视：“你家不是不在这个方向吗？”

裴颂蹙眉，看她一眼：“？”

裴颂把剩下的水一饮而尽，转头问她要不要一起吃顿饭。

什么呢。”

“这是其中一套房子。”

裴颂冷笑一声：“您要是没去，怎么知道我去了？”

屋里只开了几盏氛围灯，昏暗，又透着几分暧昧。

裴颂像是没听见她说话似的, 对着墙上的屏幕按了两下，屋内的灯循序渐进地弱了，只留下门口一盏灯。

她心里想问，但是没问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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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漂亮。”程北茉点点头。

裴颂冷冰冰地说：“第一，我已经放学了，第二，您也知道这种地方丢人是吗，那我提醒您一声，下次低调点，别总让别人通知我您的行踪，开房都开到我兄弟家的酒店去了。”

程北茉心说不用谢，害你跟我间接接吻了。

“诶——”程北茉小声惊呼一声。

他匆匆走进一个房间去接电话。

“还能走吗？”裴颂朝她的腿扬了扬下巴。

在裴颂接电话的时候, 她刚啜了一小口。

她是说不喝了, 不是说她没喝。

“那你就自暴自弃，自甘堕落？上学时间不在学校，你要是这么想当街溜子，干脆办退学手续算了！”

裴颂脸颊肌肉动了动，皮笑肉不笑：“谢谢关心啊。”

“干嘛，怕我下毒？”裴颂自顾自地笑了声，松松地拎起杯子, 灌了两口, 喉结上下滚动着。

裴颂点点头：“我送你。”

裴颂看到那串数字脸色就变了，显然，他认识这个机主。

小样，还挺倔。

“也不是我挣的。”裴颂顿了顿，“我平时都在那边住，上学近，也住习惯了。朋友圈那张照片，就是在那个家拍的。”

裴颂语气嘲讽：“我是到八中以后才被您放养的么？”

裴颂揉了揉山根，淡淡地说：“不然呢，你以为谁都能来。”

她看他脸色不大好，关切地问：“没事吧。”

◎害你跟我间接接吻了。◎

程北茉咽了咽口水，决定不告诉他真相：“……你慢点喝, 别噎着。”

裴颂走进次卧卫生间，接起电话：“爸。”

裴颂从房间里出来，看见程北茉正认真盯着窗外，身形单薄，脑袋毛茸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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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蹭破皮了, 又不是骨折了。”她扯出一个笑。

她的眼睛亮晶晶的，像璀璨的繁星，不沾染一点世俗的尘埃。

“我该走了。”程北茉站起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