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千琳正在打扫卫生，看到折返回来的梁思眠，露出疑惑的表情。

或许是错过了公交车吧。

李飞遥还在他身后唤他，但丝毫没有要追上来的意思。

梁思眠顿了顿，一手搭在门把上，缓缓地抬起头。

要下雨了。

干燥的冷风迎面而来，梁思眠胡乱揉着眼，尘沙几乎要将他的眼睛割出一道口子。

或许，亲生父亲也觉得自己是个怪物，所以也害怕靠近他了吧。

“让妈妈看看，”她哽咽着摸了摸梁思眠的眼睛，“这是怎么了？谁把我们小眠欺负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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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千琳放下手中的扫把，快步走过来，“怎么了？刚才出门还好好的，发生什么了？”

梁思眠呆坐着，像一尊失去灵魂的雕像。

天空蒙着灰暗的一层云，将梁思眠压得喘不过气。

“小眠，你怎么回来了？没去打工吗？”

出走

“小绵！”

“李飞遥？他又来骚扰你？”

他把香菇肉包放进准备好的保温盒里，等着梁思眠来见自己。

没有原谅梁思眠，但买早餐的时候，还是习惯性给他带了一份。

孟允柯脑海里忽然冒出梁思眠急忙追赶公交车的模样，觉得十分可爱，忍不住扬起了嘴角。

“小眠？”梁千琳紧紧抓着他的手。

她小心翼翼地帮梁思眠摘下隐形眼镜，又扒拉了两下他凌乱的头发。

然而，已经快到上班时间，梁思眠还没来。

片刻，阳台上传来了梁千琳几乎是吼叫的声音。

“和妈妈聊一聊好不好，”梁千琳担心地说，“你不能总是一个人闷着。”

他忍着眩晕，一步一步走回小区，上楼，拿出钥匙，打开家门。

“李飞遥来了。”他说。

梁千琳从沙发上腾地站起来，掏出手机去阳台打电话。

“离我儿子远点！当初是你自己决定要去过新生活，现在凭什么又对他说三道四？你今天又做了什么，居然把我儿子弄成这样？！”

梁思眠晃晃悠悠地往回走，自嘲地笑了笑。

他一双眼睛通红，满脸狼狈。梁千琳吓了一跳，当即拉起他的手让他在沙发前坐下，心疼得忍不住掉了眼泪。

梁思眠泛着红血丝的眼珠转动了，他看了一眼面前的母亲，又很快移开视线。

梁思眠沉默地走进来，往卧室的方向走去，走到门口的时候，梁千琳上前一步，将他拦在房间门口。上次被送去急诊的事让她心有余悸，不敢再让梁思眠一个人待着。

连亲生父亲也会害怕他，何况与他认识才几个月的孟允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