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翎有时候乖得很,舒淮没忍住笑了:“怎么突然这么听话了。”
舒淮听到宋清芷关心的重点也不知道该如何说,有些为难,用纸巾擦了擦手:“不算勤,我也忙,陪他的时间不多。”
下午时,当宋清芷正为线上会议做准备时,舒淮坐在窗前看《大唐三百年》。宋清芷突然打断了他的阅读:“小淮,能帮我回家一趟吗?去书房帮拿一份文件,我早上就想拿了。”
宋清芷没想到陈姐这么快就泄露了消息,心里对这个多嘴的保姆生出不满。
小说里面涉及到医院的描述,十之有九都是消毒水的味道。实际上医院的味道可谓复杂,糖尿病患者,酮症的会散发出烂苹果的气味;胃溃疡病患者,口腔异味大;顽固性皮肤病患者,皮肤新陈代谢出的异味令人掩鼻而过
宋清芷暂停了敲击,抬头望向他,眼中闪过一丝无奈:“我也想啊,今天有个至关重要的会议,偏偏早上急着上楼拿文件,就这么一不留神……你怎么来了?陈姐跟你说的?”
宋清芷的右脚踝被石膏紧紧包裹,她以一种有些搞笑的的姿态倚靠在床头,正用笔电处理文件。
一直不太乐意在他和宋清芷离婚后,江翎仍和舒淮还保持亲密来往。在江知礼心里,舒淮就像个工具人一样。一方面,他觉得舒淮从小照顾江翎,有义务在他不受自己管教时站出来;另一方面,他又觉得两人本就不是亲兄弟,凭什么舒淮要管江翎?江家难道没人了吗?再说,小翎又不像他,是个世上再无亲人的孤儿。因为他对宋清芷没感情,当年宋清芷从孤儿院领养舒淮回来,他就一万个不乐意。江家人当然知道舒淮是宋清芷罹难初恋留下的独子,但外面的流言蜚语哪里是一个江家少夫人能堵得住的?更有甚者,说他江知礼没有生育能力,才让妻子从孤儿院领养一个孩子。这些传言当年可是把江老爷子气得差点背过气去。要知道,江知礼和宋清芷的婚姻就是江老爷子一手促成的,催他们两个要孩子也是每次同桌共餐必不可少的话题。
医院,这个总是笼罩着一层淡淡阴霾的地方,对舒淮而言,简直是情绪的黑洞。
“因为你说过,我不听话你就会不开心。”江翎认真地回答。
舒淮打车回到别墅,直奔宋清芷的书房。书房内,书籍堆
舒淮似乎读懂了她的心思,为陈姐说话:“正好,在家多休息休息。我上次回来还是国庆时候,都好久没来见你了,你受伤住院了我难道不能来看看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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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沉默片刻,舒淮的目光飘向窗外,现在已是深秋时节。
轻轻叩响房门,听到里面传来宋清芷的回应,他方才推门而入。
“他平时找你勤吗?”宋清芷咬了一口苹果,看似不经意地问。
舒淮将苹果切成均匀的小块,递给她,刻意避开谈论江知礼的话题,毕竟,他始终是自己的长辈。
“还不知道,我先去看看再说。我已经和学校请了几天假了。小翎,周六……”
“严重吗?”江翎问,毕竟是亲生母亲,多问一句也是应该的。
宋清芷点点头:“是该这样,你们各过好各的就行了。”
秋天的形容词用“空旷”来形容最为合适,因为舒淮觉得,身处深秋,离什么都会觉得很遥远,无论是人与人之间的距离,还是脑袋里的各种想法,什么都碰不到一起去。
在这样的环境中,舒淮在大厅咨询台前匆匆领了一个口罩,踏上楼梯,直奔一间单人病房。
江翎说:“我知道的,等你回学校再说吧。”
“小翎没事,就是学业压力大,一时冲动逃学了。”舒淮轻描淡写地说。
“好。”舒淮合上书本,起身离开。
“行,你就乖乖听爸爸的安排吧。我现在要去医院看妈妈,她今天早上下楼梯时崴到脚了,正在医院打石膏呢。”舒淮无奈地说。
舒淮摘下口罩,坐在床边,关切地问:“妈,受伤了也不给自己放个假,高层管理也得有喘息的时候吧。”
舒淮拿起水果刀开始削苹果:“嗯,医生怎么说?”
“要居家办公一段时间了。”
“我可没有这么说。”宋清芷轻轻合上笔记本,话锋一转,“前几天江知礼又发疯了,自己管教不好儿子,就一股脑儿地怪到你头上。我们离婚好几年了,他整天沉迷于他的艺术世界,玩男人,甩手掌柜当得倒是潇洒,江翎一出事,就想起你的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