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给你找点吃的，你要在这等着我，还是跟我一起去？”

她缩在座位上，林端与他招了手，发动汽车离开。

果然没有多少东西了，桌台上还剩下几个圆圆的小包子，乐恩看了一眼，打算今晚饿着了。

但她也不算新人了，在她之后，又来了不少年纪更小的孩子，相比之下，她也算半个前辈。

他轻轻在她腿上拍了一下，“别动，过会要是有人问你是谁，我就说你是我妹妹，如果没人问，你也别多嘴。”

林端抬眼，小姑娘总是有那么点的好奇，眼中有一点好笑，还是耐心解答了，“自己人。”

“怎么不说话了，困了？”

他在云姨面前没有撒谎，这个新人确实很听话，不会给他惹太多的是非出来。

她点头，“嗯。”

“你吃吗？”

两人逐渐走出层层黑暗，马路上亮了路灯。

乐恩在他后背上扭了扭身体，林端手臂力气大的惊人，压着她的大腿有些发麻。

一辆车在二人面前停下，下来一个男人，脑袋上没有头发，光溜溜，路灯下能反光。

他开了车门，乐恩动作慢吞吞，林端等不及，抓着她的胳膊将人一把从车里捞出来。

乐恩“嗯”了一声，林端说什么，她自然都会去做。

林端面色不改，仍旧是浅淡的笑容，“麻烦你来一趟了，这是我妹，不是我孩子。”

她自知找不到话题，从进了组织到现在，与林端的对话大部分都是训练，鲜少有这样闲谈的时候。

林端背着她来到路边，她这时才发现二人始终没有离开市区，只不过这条街在市区的边缘。

林端拉着她往回走，乐恩死死抓着他的手，自打在浴室头一回见了闹鬼，每晚她都要拉着眭燃一起睡。

男人开起玩笑乐此不疲，瞟一眼乐恩，“也是，你的年纪生她——”

乐恩手臂环着他的脖子，林端拿起口袋，“手要这么放，懂了？”

与他们这些孩子住的地方完全不一样，林端的住处什么东西都有，包括整整

天聊死了。

“没被人背过？”

林端放下手上的口袋，一手抓着她的手臂搭在自己肩膀上，另一只也是如此。

但是要说什么呢？

林端下意识看向手臂，“没有。”

玻璃窗外路灯不断倒退，连成条条光线，一点点流进她的眼。

林端把乐恩放进后座，路灯下，乐恩看清那人的长相，脑袋光溜溜不说，脸上还有一道疤，斜着穿过整张脸。

乐恩抓着他不放，二人手心擦出一层汗。

林端停下脚步，撩开食堂门帘，“进来吧。”

“出来还带着孩子？你这是把哪个女人的肚子搞了？”

“刚刚那个人是谁？就是给你送车的那个人。”

乐恩摇头，说什么也不愿在食堂里留着。

“……你受伤了吗？”

“别走那么快，等等我。”

林端望着后视镜，乐恩握着手里的枪，手指偶尔拂过自己在枪柄上画的一朵小彩云。

她不知两只手要怎么放，上一次被人背着已经是很久以前，久到她不记得，忽然趴在一个人的身后，突兀到让她莫名手足无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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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恩点头，林端笑出声，“怎么，你怕他？他只不过是为了方便才把头发都剃光了而已，并不是不长头发。”

乐恩摇头，刚才她在车上睡了那么久，困意已经缓解了不少。

“饿吗？这个时候，也不知道食堂还有多少吃的，”他拉着乐恩往食堂的方向走，他腿长，迈步也长，乐恩必须得小跑才能跟上他的脚步。

“有过，但是不记得了。”

晚上空气清凉，乐恩在他身后跑动，脚步声也清亮起来。

他无法，由着乐恩跟在自己身侧，带她去了自己的房间。

“好了，麻烦你了。”

车子一转，林端带着她进入车库，黑漆漆的环境里，乐恩忽然想起自己洗澡闹鬼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