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姜小婵立刻反锁了厕所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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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小婵，你别用新开封的那罐沐浴露，那个是我的，你把兑水的旧沐浴露用完，听见没？”

孟雪梅在厕所门口喊话，里头没有回答，她往小阁楼走，继续对姜小婵说：“你等着我，我给你拿个衣服，我进去帮你洗。”

连拖鞋都没换，姜小婵直接绕过她妈，溜进了厕所。

“妈。那个……先等等好吗。我想先洗个澡，夏天身上黏，不舒服。”

吵翻天

新的那罐标着玫瑰味，挤出的沐浴露是粉红色的。而旧的沐浴露被用到标签都看不清了，按出来的液体都起不了泡了，跟清水毫无区别。

——这家伙，故意欺负妹妹啊。

得到姜小婵的回答，她又“蹬蹬蹬”地跑上楼了。

往地板上一看，姜小婵看见了她说的新旧沐浴露。

许多年噩梦缠身，似乎妈妈梦里的样子才是真实的。

沐浴后，厕所的镜子被雾气笼罩。

“这孩子，你自己能洗澡吗？换洗的衣服都没带。”

姜小婵定定地看着她妈。

这回不是她妈，是姜大喜从楼上飞快跑下来。

她一边抽出自己的胳膊，一边往后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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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见到活的妈妈，除了怀念和感动之外，姜小婵不得不承认，她更多的感受是抵触。

“怎么搞成这样了？天呐，心疼死我了，你从小被我保护得好好的，没受过这么重的伤。疼不疼呢？这纱布下都是伤口吗？”

“听见了。”

珠帘微微晃动，一个中年女人走了出来。

梦里的妈妈对她只有厌恶；梦里的妈妈苍老，疯狂；梦里的妈妈总是反反覆覆地死掉。

这是妈妈。

姜小婵心想：我就要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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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姐姐那儿遭受冷遇，到妈妈这儿又走了另一个极端。

孟雪梅三两步走到她面前，拎起女儿受伤的胳膊打量。

她不光用了新的那罐，还狠狠洗了三遍澡。

年轻的妈妈，头发乌黑的妈妈，慈眉善目的妈妈……她不记得妈妈对自己有过这般柔情的模样。

木头楼梯被踩得“蹬瞪”响。

“哎哟，你姐说你受伤了，怎么回事？宝呀，快过来给我看看！”

麻药的劲退了，她妈一拉扯她，姜小婵被痛得一激灵。

不起来鞋该脱哪里，找不到自己的拖鞋被放在哪个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