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腕是程安之自己挣脱开的，她说有什么话改天再叙。

隋唐出现在干休所大门口，随意瞥了眼刚刚停下的这辆价值不菲的豪车。

车却被落了锁，车门打不开。

纪司北从窗户上收回视线，刚想摸烟盒，发现这里禁停。

是在登机口才回头。

隋唐走过去的同时，程安之拉开车门下了车，眼睛里有残余的一点伤感，但在凛冽的冬日里显得微不足道。

他便是用这样的极端想法制止自己的冲动。

隋唐的爷爷是国画名家，经隋唐介绍程安之后，隐晦提起同为“程”姓的程允仁，称他是被低估的国画名家。

纪司北同时拉住她的手腕，以一种不容抗拒的姿态。

他手机铃声响起，打破焦灼氛围。程安之没有回答，下了车。

重新抵达目的地，她要下车了。

“谢谢你送我。”

他打给程安之，她过了很久才接，说已经到了。

解锁车门时，他又问了一次，“男朋友？”

改天是哪天……

所以拉黑。”纪司北坦诚解释。

他在这种病态的纠结中，度过这漫长的五百个日夜。

他总是刻意想到她的家人和她这些年的艰难处境。然后将这一切归责于自己。

他判断她在这辆车里。

有一次他甚至办好了签证，买好了机票，甚至人到了机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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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司北还是松了手，一面怀疑她这是缓兵之计，一面对自己这么快就打破理智感到些许茫然。

程安之自己调整着，摇了摇头。

这些年听得爷爷太多，少有赞誉。隋老先生一席话让程安之深感慰藉。

他们穿同色系的大衣，有着相同的青年艺术家的气质，一起朝前走的模样很是登对。

他也不是在任何时候都欣赏自己的冷静自持。他点进黑名单的次数多到数不清，没有一次突破心理防线，都是靠痛苦的理智在抉择。

他当然要说”不好”。

他们一起往大门里走。

程安之花了十几秒钟消化他这句话，随后用平静心态通过他的好友。

他指正靠近这辆车的隋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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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没提她跟爷爷的关系，只是附和着老先生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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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安之冲隋唐挥挥手，又微微回头看了眼驾驶位上的男人。

整个过程缺任何一环都不足以满足他的冲动心理。

“冷吗？“隋唐看她的围巾绕的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