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镜流也来了。
最终,他也只是看向地面,看向那已经长满了青苔,荒芜丛生的石砖。
“他说了……但你依然欠我一剑。”刃那双金红色的瞳孔,如同风中飘摇的残烛一般,不死不灭又脆弱不堪。
“漂亮,漂亮。”景元猜中了他们的所求,也知道,就算自己看清楚他们的所作所为和所求之事,他们也必然会被移交至其他仙舟,“这步棋,下的精彩。”
但是,他们选择了最惨烈,也最痛苦的结局。
景元看了看镜流,又转头看向刃,紧抿的唇角带着一点难以察觉的悲伤。
本来应该是让人觉得物是人非的大场面,故友相见,却早已形同陌路——当年的他们,大概也没想过如今模样吧?
当初许下的诺言,便都不做数了吧。
似乎是有了昨日魈的提醒,护盾没被再次激发。
一切都烙上了时间的印,把一切都变成陈旧的模样。
景元安抚般的对魈笑了笑。
镜流说着此去一别再不相见,说她不愿意再被命途所裹挟,说景元总是这样,挣扎着要跳出命运的桎梏。
凡间种种,到底没逃过一念之差。
当年是镜流,与幽囚狱中劫走应星的残躯,教其剑术,赐其百死。
个人互相来去,各有胜负,而魈站在一旁,抱着枪沉默不语。
“你的不死身不是那么好打发的东西,凡间的剑没法杀死不死神使的血肉,这一点,那位命运的奴隶应该告诉你了才对。”
……其实,也确实该告别。
魈默默站在景元背后。
镜流透过那不见光的黑布,想着曾经的应星。
一个生离,一个死别。
死亡,是每个人都要面对的东西。
【人有五名,代价有三。】
“景元,你是真的变了。”沉稳的男声响起,带着些许不稳定的混乱,“如今的你,竟会承认自己棋差一招。”
“我教你剑时就说过了啦,我不对全无生趣,引颈待戮的人动手——”镜流的语气似乎也难得的温和了些许,这些记忆,也在她的脑海中一样的激荡。
似乎每个人都在和过去告别。
因欲生念,因忧生怖,因怨生恨。
魈不知为何,也觉得有些难过了起来。
景元扫视了一圈几人,虽说面容未改,心境却究竟不同,也说不上究竟谁是谁非,总归,他们做这些事的时候,大概也没想过仙舟和景元。
如今的刃,但求一死。
但究竟去哪艘船,大概还由不得你选。
云上五骁,今日,在此时重聚。
景元不是其中之一,但胜似其中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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