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有一张底牌，只要让陈晓嫒找不到陈晓彤，她迟早会亲自来到我面前。

三重星环萦绕于三重仪式阵之外，将这里的时间与空间扭曲为一个完整的圆。

绝望确实身负重伤，但这里可是多重仪式阵内部。

岚的身影出现在绝望的视野里。

这样的想法很正确，可首先来到祂面前的人是陈晓嫒，也不是陈晓嫒。

“岚，我们这边已经全部镇压完毕！”通讯器失效，林琅抬高声音朝掩体外大喊，一道人影迅速穿过人群，向着高高的塔楼跑去。

陈晓嫒并没有注视这里，但附近的建筑物已经全然异化……或者说，普通化。

基石、蓄能、见证。

陷阱，毫无疑问的陷阱。

“陷阱？”岚打量了一下周围，嘴角泛着玩世不恭的笑容。

祂也不是不可名状的能量生命，而是一位性别不明，五官浅淡的清瘦人类。

一只只曾被绝望驱使的异常或曾付诸信仰的信徒横七扭八地倒在马路上。

一双皮靴踏着钢架结构的楼梯往上走，每一声都像奏响琴键。

祂不愿意把性命和权能拱手让人，果断切断了和人类联通的一条条通讯链接，包括陈晓嫒的那一条。

棋局已成，落子无悔。

不管绝望检视多少次，总会觉得重伤的自己仍有一拼之力，为什么不先吞噬光辉回点血呢？

绝望本身就汇聚了人类的大量妄想，对更坏的发展有着天然敏锐的直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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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为了攻克外面的绝望附庸花费了大量时间，绝望完全可以利用这段时间抽取外部能量修复已身。

它们是被归零串起的珠链，它们是登神之阶备用的能源，它们可以是新生神明的眼睛。

粗看上去全都是规则的立方体，装修与外形都有科技时代前期的风格。

哪怕没有任何端倪，祂也能猜到：如果轻易涉足光辉的领域，那道金色的辉光下或许会衍生出什么意料之外的变故。

她不是苍白的巨人，而是一位染着酒红色长发的高挑女郎。

深渊之下暗潮涌动，而深渊之上的一切都被一颗颗流星固化。

咔哒，咔哒。

如果有外星人站在数光年外的星球上仰望星空，它将会在数年后看到一枚肖似超新星爆发的苍白星环。

祂们都能在对方的眼中看到自己的身影，完全人类化的身影。

绝望站在高高的电视塔顶端，祂一言不发地俯瞰下方的城市。祂并没有选择逃跑，也没有大声撂出狠话。

他们也有刀枪，但面对人类灵魂战线的“赏金猎人”时就如同业余爱好者碰上职业军。人，像蛋糕一般被丝滑地切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