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舟扯了扯唇，“我知道的。”

江舟笑着摸了摸肩膀。

江聿风了然点点头。

那时候他会跟着颜尧来这里等颜舒骑完车一起回家，颜尧打球打累了就跟他一起坐在台阶上，少年额角留下的汗水在阳光下都散发着晶莹，颜尧满眼都是羡慕，他说，“江舟，我以后也考帝都大学，这样每天都能蹭我姐的机车，等我学会了我带你，一会儿让她带你一圈，拉风。”

高一下学期他转到一中，以为摆脱了噩梦，但没想到是另一个深渊，好在颜尧出现了日子不算太难熬。

两个人也是引起了不少人频频回头。

江舟喝了一口饮料，“哥。”

他身边的江舟皮肤白皙，衬得那张嘴嫣红，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忧郁的气质。

“我带你去帝都大学看看，你以前的目标不就是那里吗？”江聿风说道。

今天是双休日的最后一天，还能看到许多返校的大学生。

“好。”江舟点头。

“去哪逛？”江舟的眸子黯淡，视线落在街边倒退的路灯上，“这里好像也没什么值得我留恋的地方。”

“谢谢你。”

五月份的帝都大学，绿意盎然生机勃勃，樱花凋零，落在地上点缀其中，枝头的玉兰花散发着阵阵清香。

但是他似乎低估了人性的恶，到现在他都不明白，他到底哪里做错了。

“嗯？”他将车停在红绿灯路口，修长的手指摩挲着下巴，转过头去看他。

提到颜尧，江舟的眸子里才有了神，“我知道的，哥，其实有时候想想，当初我要是没有跳楼，是不是颜尧就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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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舟，过去的事情就翻篇，不管是你还是颜舒都不应该陷在这场回忆的漩涡里。”江聿风将车转了个方向，“种下什么样的因就要得到什么样的果，即使没有你，结局可能都不会有偏差，明白吗？”

江聿风笑了一声，一拳垂在他的肩膀处，“傻小子，跟你哥说什么谢谢。”

江聿风在学校开过讲座，又因为那张脸过目难忘，所以一路上有不少跟他打招呼的学生。

“颜舒的出现对你来说是治愈是救赎，同样的，因为你的出现反而坚定了颜尧想要逃离的决心。”江聿风从后视镜里看他，“所以，不要否定你在他心里的存在的价值和你存在的意义，明白吗？”

…

“小舟。”江聿风将他从回忆里拉出来，“你的回忆里除了那些无止境的恶，还有颜尧。”

江聿风看了一眼时间，“还早，带你去逛逛，好久没回来了不是？”

“晚上几点的票？”江聿风问道。

江舟看着河对面那座高大的图书馆，与其说帝都大学是他的目标，倒不如说这里是他为了能靠近颜尧，而编造出来的梦想。

“八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