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她的心思很单纯，就是上药而已，可现在她总是有意无意的想起碧玉看的那些话本子，将的那些书生与狐妖的故事，让她的手有些抖，呼吸也变得混乱起来。

而晏清姝还一手拿着锦帕，一手端着药霜，面色绯红的眨眼看她，那一双丹凤眼在昏黄的灯光下，印有漾漾水色，宛若一只受伤卧野的梅花鹿，弱小而无辜，勾引着猎人捕获。

“没……没事！”裴凛握着床架的手青筋毕露，脖子上的通红开始往肩膀蔓延。

灼热的呼吸喷薄在清凉的药膏上，也传递进灼热的皮肤里，让裴凛忍不住猛的抓紧了面前的床架子，连带着整个床架都在轻微晃动。

她侧坐在床边的鞋凳上，凑近过去，一点一点为他上药。

“不用了不用了！”裴凛连连摆手，“我自己来吧！”

晏清姝看着那片绯红，似乎明白了什么，自己也忍不住脸红起来，手上更加小心翼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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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张脸近在咫尺，一切都是心领神会。

两人贴得很近，晏清姝能嗅到他身上微薄的汗味，还混杂着那股熟悉的竹叶清香。

视线交融时，两人几乎都是屏住呼吸，谁都没有再动分毫。

不知道是不是走神的关系，晏清姝的手不小心蹭到了裴凛的腰窝，惊得裴凛腾得一下就站了起来，惊慌失措的站在床边看着晏清姝。

“我帮你吧，有始有终。”她站起身，走到裴凛面前，然后抬起手将药霜一点一点涂在那细小的伤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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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清姝感受到震动，手停了一下，抬头不解的看着裴凛的后脑勺：“你……没事吧？”

“你的脖子这里……”晏清姝在自己右侧的锁骨外侧比划了一下，声音细小而温柔，“我帮你上药吧。”

须臾间，晏清姝笑了，耳畔的红色越发鲜艳。

裴凛也笑了出来，他单手握拳抵住唇角，上挑的视线盯着锦绣床帐，呼出一道长长的暧昧气息。

说着，他便要接过晏清姝手中的药膏，却被后者不经意的避过。

裴凛调整好驳杂的思绪，低头看向晏清姝，两双眼睛对望了一会儿，那嘴角噙着的笑意，便随着灯台里的灯油燃烧殆尽的那一刻，变成了两颗心之间的悸动。

恐怕是路上没有条件沐浴，又怕自己嫌弃，提前给衣服熏了香，沾染到了皮肤上。晏清姝这般想着，又怕是自己自作多情。

上完药，晏清姝抬头看向裴凛，两人之间只隔着一拳距离。

所有的暧昧都在黑暗降临的这一刻涌入，周围的一切都寂静无声，徒留逐渐合拍的心跳声撞入彼此的耳膜。

面对着床架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