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死。”树后传来一道低沉的嗓音。

但宫里没人敢讨论。

，神色平静：“并不是我要威胁你，而是程氏的手已经伸到他们身边了，我不是我的人及时赶到救下，他们现在已经魂归西天。”

程太后将它葬在了后山上，那里能俯瞰整个皇宫。

“怎么会！”许嫣不可置信的后退两步，袖中的拳头攥得死紧，“他们只有十岁……只是个孩子。”

她慢慢移开目光，看向富春宫外冻成冰的湖面，这地下埋葬了不知道多少宫女的尸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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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那是元后所生之子的墓碑。

月兰终于抬起头，她的一双眼睛如同深渊一般，黑洞洞的，仿佛要将人吸进去一般。

因着没过满月，无名无姓，不算是世间之人，因此入不了皇室宗祠，也藏不入皇陵，便只能葬在别处。

她将叠成金元宝状的纸钱放进墓碑前的铜碗里，然后用火折子点燃。

＊

“太后可是连刚出生不到三个时辰的孩子都能掐死的人，又怎么会在乎一个十岁孩子的性命？”

这话刺得许嫣头脑发蒙，过了好半晌才缓过劲儿来。

也不知道太后到底怎么了。

宫里的宫人们早已习惯，大家都知道程太后与元后方氏感情甚笃，两人在宫外时便是至交好友。元后方氏死后，程太后有很长一段时间都夜不能寐，常常会思念元后方氏，并让宫人带着上好的纸钱与香去后山一处无字碑前焚烧。

“许嫣答应了，我会盯着她，万一她有反悔之意，我便会补上。”

良久后，她说了一句：“你们需要我做什么？”

怕死。

她提着一个篮子，上面用红布遮盖，里面放着一摞黄纸和几柱上好的引梦香，正步履稳健的朝后山而去。

月兰笑了笑，道：“这世上唯一待我如亲女的人已经走了，我活着又有什么意思？殿下给的三万两，已经按照吩咐全部拿来置办那些东西，就藏在皇陵护卫军的营地。”

月兰的唇角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这是她第一次在这座冰冷的皇城中露出笑意。

自从先帝去世，程太后入主慈宁宫，月兰姑姑去后山的次数就变多了，最近还召了大相国寺的禅师入宫诵经。

火红的光映照在她的脸上，映红了她苍白的脸。

月兰再一次来到无字碑前，周围都是一株株的柏树，静悄悄又阴森森的。

月兰已经习惯在宫中穿梭，每一个与她擦肩而过的宫女、太监都会跟她行礼，因为她是慈宁宫的大管事，是太后身边的‘宠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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