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熟悉的机械音如约而至。

冰凉的手搭上她的额头。

这是第一次, 顾无觅醒来时，并没有获得身体的支配权。

三人成鬼

但她没有。

未被顶灯照亮的阴影里，隐约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移动。

冰冷的雨水打湿外衣贴在皮肤上并不舒服，但她无法将沉重的雨水从身上摘下，它们好像与沉闷的天气生来融为一体。冷风毫不留情从窗户灌进来, 她察觉身体猛地打了个哆嗦, 站在原地犹豫了会儿, 走了几步伸手将窗户关上。

拖着身体坐到椅子上，湿漉漉的衣物将坐垫也染得湿漉漉的。

头脑昏沉地发晕，她伸手推开宿舍门，打开了自己床位附近的灯。

她好像处在一片精神性远大于实体性的环境，以至于感受不到重力、身体与方位。

她气不过，第一时间想微信发消息质问林心予，一低头却发现刚才的通话竟然还没断。

她仍旧无法控制这具身体，却能够感知到周围的环境，交谈声，和突然将她笼罩的强烈不安。

尚若水后知后觉地感到震惊，这完全不是林心予平日的风格。平日里哪怕一点小事林心予动辄都是嘘寒问暖半天的，自己再随便关心一两句她就高兴得很，这回竟然直接转身就走了？

林心予竟然没有回头？

林心予推开门进去了，没有回头。

似乎有重物坠落。

顾无觅已经懂得争分夺秒下载故事线，996从数据库中翻找出这本网文，正在此时，顾无觅察觉自己的感官好像解封了。

洗冷水澡显然不在备选计划之中，她或许应当接些热水擦一擦身子。

她正准备挂掉，却忽然听见通话对面传来一阵风声，雨声敲打在玻璃窗上，继而“砰”的一声。

竟然都没对她说一句“你也是”，没再多关心她两句？

“是你吗？”

手机坠向地面，屏幕四分五裂。

挂断键的周围留着水痕。

砰！

没有回头？

林心予忽然抓住了。

这个点浴室已经没有热水可用了，唯一的热水来源是走廊尽头的饮水机，但也完全满足不了洗澡的需求。

意识操纵的能力暂时没有被划分给她, 她意识到这个世界与先前有些不一样。如果自己本是意识体, 那么996呢？意识之中的意识？

“滴, 系统重启完成。”

更准确来讲是……拥有了感官。

林心予在值班室签了字，退出来往宿舍走。

三人成鬼

可她又被固定在原地。

浪费她这个月免费通话时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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