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楚云淡着脸轻声指示道：“将你方才的样子画下来，如此才算满意。”

她不让他来, 他便不敢轻易出现。只得每日送些有来无回的废纸, 聊以慰情。

待公子出门后，几个小仆窃窃私语，嘀嘀咕咕，也没弄清楚这黑迹是哪里来的。

何楚云随手捡起一封拆开瞧了一眼, 然后又玉指一松丢了回去, 眼都没抬。

“小姐，这些信如何处理？”喜灵捧着个方木盘，上面叠摞着数封邓意潮派来的信。

厨房烧柴的小奴还打开瞧了瞧里面有没有藏着什么值钱的东西，可惜一无所获。小奴连字都不识, 这东西对他来说全无价值，便做了火引子。

清晨回了家，立刻叫来焦恒煮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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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那人确实活该，有了小姐这般天仙似的人物还不好生含在嘴里, 偏收不了浪荡子弟的本性, 旁人哪里会有小姐好。

喝下药后许久才缓过来。昨夜折腾自身实在过分，若是再多留，便要露馅了。

真是不懂！

比之最开始何楚云画的，简直不堪入目。卖作那种画本去，人家都要感叹一句见了世面！

喜灵还以为小姐是因着前些天那蛮子行事浪荡, 四处拈花惹草生了气, 才如此做法。

并非他不肯做, 而是怕手弄得糙了遭小姐嫌弃。

离开时，他已换了衣服，穿戴整齐，没有学着邓意潮那般翻墙而出，只是从了小门走离何府。

邓意清还真的十分听话，几乎没将她画上去的墨水弄到她身上来。　　最后他身上了只得了道紫痕，不算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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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了，他将何楚云身上的各种污渍擦净，甚至将软榻都收拾妥当。

邓意清十分震惊，不过今夜已经惹她一回，不好再拂了她的‘雅兴’，还是听话作好了画。

“扔了吧, 皆是些无病呻吟的废话。”

只不过衣衫具碎，身上又满是墨迹，狼狈极了。

休息一二时辰，便要出门打理生意，伺候洗漱的下人见到向来喜爱洁净的公子手指缝里有没洗干净的黑迹，还好生纳闷了一会儿。

何楚云小睡片刻, 醒后挥挥手让雪来下去了。

喜灵叫人将信送去厨房, 同柴火一起烧了。

打发了几个前来邀她去春宴的外家下人，自在地躺在廊亭里赏花消遣。

“是。”

五月阳春。　　何楚云回想这几月之事, 顿觉好笑。她这屋子好像成了招侍的寝殿。邓家兄弟两个各怀鬼胎偏要往她这挤。

雪来这段时日将手顾养得不错，为了给主子揉腿捏肩, 这些天重活也不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