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日身着大红喜袍, 气度非凡。躬身拘礼,对众人道了一句‘失礼’,就回到了主桌附近。
邓意潮似乎是喝醉了,他眼眶通红,不知是哭了还是怎地了。
不是那个没主的粟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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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已经好一会儿,嘴里还是念叨着旁人听不懂的北洲话,吵吵嚷嚷,就快将桌子掀了。 几个下人都拦不住他撒欢胡闹。
邓意潮阴沉着脸, 喝了半个时辰。突然像是忍不下去, 将杯子一摔, ‘蹭’地站起身来。
邓意清对一旁的宾客道了句‘抱歉’。随后又吩咐下人:“潮儿今日许是喝多了,将他搀下去醒醒酒。”
敏州习俗同京城不一样,新娘除了被迎回新郎家后需在房里休息半个时辰之外,皆得在席上一同回敬宾客。
邓家娶亲之队浩浩汤汤, 绵延三里, 金鼓齐鸣, 极为壮观。
罢了, 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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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嘟囔着什么听不懂的话, 似乎是北洲语。
雪来终于放松,沉沉睡去。
何邓两家的亲眷好友生意同伙,加起来摆了百十来桌。
邓意潮从来不怕惹人看,旁若无人地端起酒壶望嘴里洒去。
旁边几桌的人都循声望了过来。
冠绝一时。
有些结果, 许是自多年前祖父选错了人开始, 就注定了的。
其中自然有邓家的庶子们。
这场面本应是何楚云想要的, 可她坐在十六台的花轿上, 心中竟一点喜悦之情都没有。
很安心。
而何楚云也在几个婢女的搀扶下回了主桌。
这会儿同屋的另一个奴隶不在,只他自己。
“邓意清!你!”
吓了周围人一跳。
就这般喝了两壶,也将两壶盏摔了,众人终于觉得他有些反常, 几个小厮见情况不对去禀报了邓意清。
这次没有任何阻碍, 提亲之事很顺利。 七月十八,大吉,宜嫁娶。
随行之人皆衣着锦绣,擎红伞执花篮,吹笙击鼓。
湿了一身。
靠近主桌的则是邓何两家关系最深的人。
他将要说什么,却一眼碰上了何楚云投来的目光。
他要伺候主子一辈子。
她是得了颜面, 可却并不快活。
拜过堂, 喜宴午时开。
邓意潮一抬手挣脱开了下人的拉扯,“我不走!我凭什么走!”
四周安静得不像话。
而正在面带微笑与宾客招呼回礼的邓意清,听见下人来报, 说了邓意潮的事后,面上也并未表现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