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怀疑自己听错了。

“沉睡者”半边身子浸在水里，微扬起脸，神情无害，“用你们人类的话，应该这样说……请允许我向您郑重地表示歉意。”

乔洛听得一愣一愣的，大脑自发地处理起信息。虽然对方没有指明“祂”是具体是谁，但他听明白了。

乔洛做出思考状。

“……你的剑鞘是不是需要重新做，我现在正好有时间。”

他怔愣地听祂继续往下道：

“祂因为贪恋您身上的味道，一意孤行犯下大错，祂因为贪图您的灵魂而直接出手，差一点就让您受伤。祂们对您的不敬足以下十八层地狱……”

乔洛惊得后退一步，差点没维持住脸上的表情。

“我已经让祂们得到应有的处罚，希望您能不要生气。”

包裹着红剑的白色剑鞘外壳已出现蛛丝般的裂缝，明明不曾被使用过，但已经出现了磨损。剑的攻击性可见一斑。

乔洛正摸着新的剑鞘，对比和之前有什么区别，听到话后迟疑地抬起头，蓝宝石的眼睛第一次有了茫然，“……什么？”

水中央，祂将上次维序者见面没来得及说出口的邀请一字一句地认真道：“你愿意和我一起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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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丝应激般弹动了一下，又很快恢复了原样，继续无害地飘荡在水面上。

，在三米处，白色的衣裳半敞，在雾气里若隐若现。

“沉睡者”这才说出自己的真实的目的，接上前一分钟的大段铺垫但被打断的话，道：“你愿意和我一起走吗？”

乔洛看得惊奇，好奇地低下头看向漂浮在脚边距离不远的白丝，试探地蹲下身用指尖戳了戳。

“……睡得比较沉，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乔洛看着那白色羽毛般的眼睫微颤，又抬起，白色的眼瞳转过来，无名的心虚褪去，似是找到了说辞。

乔洛翘起嘴角：“可维序者说这个比喻不对。”

“……”

“就像人类的大脑也不清楚身体里内脏如何工作。”

乔洛缩回手，长剑已经重新回到手边。

话题被生硬地转开，乔洛不再纠缠，配合地召唤出异能。

“沉睡者”纹丝不动，伸手接过长剑。垂在脸侧的长发的像忽然有了生命般动了起来，卷起自己，拦腰自断。

“你们不是一体的吗？”

仰着脸的“沉睡者”微微撇头，移开目光，镇定道：“我在睡觉。”

“那……你就没有一点错吗？”

啊，这……

稍稍移动视线，就能在撞入那张彻底显露出细节的脸，猝不及防看见翕动的白色睫羽。

乔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