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一再否认，但商远明白自己对杨一心并非毫无感情，签他进登峰也并非只是为了报复。人生中第一个倾尽所有去喜欢的人，怎么能说忘就忘？

拍完照后，他手抖得厉害，赶紧爬上床，把手机塞到枕头底下，佯装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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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你，商远。”徐缓抱住他。

可是商远最讨厌背叛者，冒这样的风险真的值得吗？

他已明白了商远在撒谎，商远反握住他的手，叹了口气。

“关于杨一心的。”徐缓说着，偷偷看商远的表情，见他没有什么不悦的神情，这才接着说：“你为什么要把他签进登峰？你还喜欢他吗？”

他想告诉他，那一段折磨他许多年的感情，他正慢慢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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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远只与他一门之隔，随时都会进来，徐缓没有太多时间犹豫，咬咬牙决定先用手机拍下几份文件，后续发或不发再慢慢考虑。

徐缓靠到他身边，“嗯”了一声。过了好一会儿又说：“我有一个小问题想问你。”

自从拍下那些文件，徐缓就每日心神不宁，手机里的那些照片既是巨量财富，又是威力巨大的炸弹，稍有不慎就让他人财两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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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远说：“你先睡吧。”

才是实在的。

过了一会儿商远也进来了，他轻手轻脚地关上门，然后把电脑合上，疲惫地靠在床头，闭眼揉着眉心。

再说了，商远这么有钱，也许这个项目对他来说不过九牛一毛，那几年那么困难的时候商远都化解了一切危机，现在一个小小的项目，一定不算威胁。

商远摸着他的头发，轻声道：“不用说谢谢，我和你在一起，也要对得起你的感情。”

“嗯？”

“商远……”徐缓半睁开眼，假装被吵醒的样子，说：“还不睡吗？”

“真的？”徐缓拉住他的手，“不喜欢，你犹豫什么？”

当然，最主要的是要让徐缓安心。

但现在和徐缓在一起，他不想隐瞒，说：“给我一点时间。如果你不喜欢，我就……解除和他的合同。”

面对这样单刀直入的问题，商远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徐缓的心也渐渐沉下去。过了一会儿，商远才说：“不，我不喜欢他，签他只是为了报复。”

徐缓揉了揉眼睛，坐起来，说：“怎么了？遇到麻烦了？我不睡，不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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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缓内心天人交战，钱已经摆在面前了，拿还是不拿？这是一场豪赌。

商远看着他，揉了揉他睡乱的头发，说：“别担心，我可以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