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庭衡在上首落座,几番寒暄过后,柳琼枝对太子的态度已经从生疏客气到亲切欣赏。
她有些庆幸,当今陛下是个有血性的帝王,边疆的将士与百姓总算有了盼头。
拂衣看着赏赐如流水般抬进云家,忍不住悄悄拽了一下太子的袖子,轻声问他:“殿下,这……真是陛下赏赐的?”
他掀起帘子往外看了一眼,马车已经离开云家,他能看到的,只有身着金甲的金吾卫。
无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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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人能眼睁睁看着美男失落,她年纪轻轻的,如何能做到不为男色所动?
柳琼枝不敢挽留,带着拂衣与云照白一路把人送到大门口:“恭送殿下。”
拂衣想,太子这样惊才绝艳的人物,如果想要与谁结交,那真是手到擒来。
“殿下与臣女自然是朋友。”
“能让殿下诵阅,是在下的荣幸。”云照白没想到太子真看过自己所写的这篇文章,起身作揖:“谢殿下夸赞。”
“无事。”岁庭
见到她笑,他不自觉也跟着扬起嘴角,直到坐回马车,四周都安静下来以后,他才察觉到自己嘴角是上扬着的。
“拂衣一片忠心,父皇与我都看在眼里。”岁庭衡笑容不减:“父皇常在私下跟我说,夫人您与云尚书教导有方,所以云郎君与拂衣才如此不凡。”
柳琼枝瞬间明白过来,太子这是告诉他们,皇上很满意拂衣对离岩国使臣的态度,也是在借着这件事,向朝中大臣表明他的立场。
《叹充赋》并不是他最出名的文章,但却是他在充州与妹妹团聚后所作,里面满是他的喜悦与祝福,所以他自己很喜欢这篇文章。
“云郎君的《叹充赋》让人惊叹,我曾反复诵读数次,至今也不能忘。”岁庭衡诵念出几句《叹充赋》中的句子,面带赞赏:“这几句我尤其喜欢。”
直到太子出宫去往云家的消息传出,众朝臣开始紧张起来。册立大典在即,太子已经近两个月没有出宫,现在直接去往云家,分明是代表了陛下的意思。
“时辰不早,我该回去了。”岁庭衡放下茶盏,起身告辞。
“殿下,您……”
“殿下,您有何吩咐?”守在车窗旁的金吾卫见殿下掀起了帘子,连忙低声询问。
见她不说话,岁庭衡眼神黯淡下来,随后又笑了:“没关系,只要云姑娘喜欢这些就好。”
太过冲动,但几乎没有人因为此事对她辱骂。
此言一出,她就看到岁庭衡笑容缱绻,如夏荷初绽,清新而又高雅。
岁庭衡伸手扶住柳琼枝准备往下拜的手,侧首对柳琼枝身后的拂衣道:“不用担心,有我与父皇在,不会允许离岩国使臣对你无礼。”
拂衣扬起嘴角笑起来:“臣女知道,谢谢殿下。”
“太子殿下,请您上坐。”云照白见妹妹与太子越站越近,还头挨着头说悄悄话,含笑走到两人中间:“请。”
现在见殿下也喜欢这篇赋,他看殿下的眼神有了几分看知音的意味。
陛下,会不会让云拂衣去给离岩国使臣赔罪?
“拂衣,我以为我们已经是朋友了。”岁庭衡笑容温柔:“有好东西,我想跟好朋友分享。”
“拂衣回京以后,数次替父皇分忧,父皇与母后都恨不能拂衣是我们家的人。”岁庭衡的目光与拂衣视线交汇,对拂衣展颜一笑。
“嗯,是父皇赏赐的。”看着离自己极近的拂衣,岁庭衡学着她的样子,弯腰在她耳边小声道:“也是我亲自给你挑的。”
“陛下谬赞,臣妇这两个孩子,一个憨一个倔,很是不省心。”柳琼枝笑容灿烂,扭头看了眼一双儿女:“让殿下您见笑了。”
拂衣这才注意到,殿下已经不再称呼她为“云姑娘”,而是叫她“拂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