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他挡在身后，不让别人靠近他半分，抬脚就把岁徇踹进了荷花池时，他真的以为，她是神仙降临人间，专门救他于水火。

莫闻还想把钱强行塞到老婆婆手里，拂衣开口笑道：“那今晚就算婆婆你请我们吃的，下次我们再来，你一定要收钱，不然我们不好意思再来了。”

、万寿、中秋宴，我都能见到你。”

“月亮跟星星都出来了。”走在行宫的青石路上，拂衣仰头看着天空：“月明星稀，明天应该是个大晴天。”

从他的十二岁到十七岁，他每年都能在宫中无数次遇见她，只不过她的身边永远都有宫人簇拥着，而他待在小小的角落里，无人在意，也不敢引起任何人注意。

“我不识水性，是你拽住我的手，把我从荷花池里拉了出来，还把他们全部揍了一顿。”岁庭衡见拂衣神情茫然，“只是那时候我浑身狼狈，脸上还沾着荷花池的淤泥，你大概也不记得了。”

皇宫里四处都充满着她的身影与笑声，他与她有无数的相遇，只是这无数次相遇，她毫不知情而已。

吃完汤圆，天色已暗，拂衣刚站起身就迎面遇上了陆绅。

“我不喜欢站在太高的地方。”拂衣摇头拒绝：“殿下，我们一起逛逛园子吧。”

他害怕别人知道他认识拂衣，连每一次抬头都小心翼翼。

“两位关系真好。”老婆婆注意到两人下意识的动作，笑着擦干净桌子，把莫闻给的银子还了回去：“下午姑娘已经给了很多的银子，已经足够你们吃上百碗汤圆了。”

难道就是那次？

在那些她不知道的，他被欺负的岁月中，原来她已经无数次路过他，却从未看过他一眼。

拂衣偷偷塞到她口袋里的碎银子，已经被她发现了。

汤圆馅很甜，她吃下半碗后，才慢慢静下心来。

“陆大人这是……”拂衣被陆绅的态度弄得满头雾水，自从上次陆家带着大堆礼物上门后，好像就变得不太正常了。

莫闻看着手里这些枇杷没有说话，与行宫里供给贵人的那些枇杷相比，这些枇杷实在上不得台面。

可他看到老人听到云郡主夸枇杷好吃后，露出的灿烂笑容，忽然有些明白太子殿下为何会对这位郡主如此特别。

不信

拂衣从莫闻手里拿了一颗枇杷尝：“好吃，谢谢婆婆。”

岁庭衡停下脚步，也跟着扬起头，浩瀚夜空中圆月高挂，星辰稀稀疏疏闪烁，整座行宫都在月光的笼罩中。

拂衣记得夏雨跟她提过，她曾在先帝万寿上醉酒，把岁徇等人揍了一顿。

“殿下。”拂衣心里堵得有些难受：“等回到京城，我再帮你把岁徇揍一顿吧。”

“荷花池的水很凉，但你拉住我时的手很暖和。”岁庭衡看向拂衣身上的裙摆：“那天你穿的裙子很漂亮，可惜被我身上溅下来的泥点弄脏了。”

拂衣没有想到，她与太子殿下还有这样的渊源。

莫闻：“殿下，郡主，摘星楼很适合观景。”

“好。”老婆婆从布兜里捧了一大捧山枇杷放到莫闻手里：“这些是自家树上结的枇杷，姑娘与公子拿回去尝尝味。”

“我……”

拂衣怔怔地看着太子，他的笑容温柔又包容，似乎这一切对他来说，都是很好的回忆。

“好。”岁庭衡笑

“你已经帮我揍过他。”岁庭衡的笑容越发温柔：“那年先帝万寿宴上，有位堂兄的玉佩掉进荷花池，他们把我推进荷花池，让我把玉佩捞起来。”

“不必理会，我们走。”岁庭衡看了眼陆绅略显仓皇的背影，恰在这时有个扛着竹筐的男人匆匆跑过，他伸手挡在拂衣面前，与拂衣伸出来挡在他面前的手碰在了一起。

昨夜没有赏到的夜景，在今夜终于看见了。

陆太傅愣了一下，他看了一眼拂衣及她身边的岁庭衡，突然抬起袖子遮住脸，转身就往相反的方向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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