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二楼，为什么还有向上的楼梯？

青涿难得地插不上话。他十一岁前天天都为生存所困，没有条件去读童话。而十一岁之后，爻善这个从不食烟火的人也不知童话为何物，并没给他购置过。长大后，也就没有再读童话的需要了。

“你记不记得我们现在在几楼？”

“江涌鸣。”青涿突然打断了他的话语，露在外头的一双眼深沉万分。

刚踏出一步，脚步就停滞在原地。

“内容的合理性暂且不谈，这则童话的核心就在于，做梦做久的人分不清现实与梦境。”青涿总结道，瘦长的五指将书页合起，把书籍放回原本的架子上。

“暂时看不出它有什么用处，先去其他地方看看。 ”他说着，从窗边往外巡视一圈，确定无人后领着江涌鸣从前门走出。

灰暗的瞳孔中，倒映着一条向上递高楼梯，与一扇横于梯中的铁门。

正在这时，一串无法忽视的高跟鞋声从不远处的走廊中传来。

“森林里有无数个日夜，小狐狸的一生同样还很长很长，它还可以做很多很多个美梦。”

念到此处，江涌鸣心中莫名有种不妙的预感。

整个铁面没有缝隙，严丝合缝地接在墙上，只在右下角的位置开了个小口。口子目测半米宽不到，也只有体型较小的猫猫狗狗才能钻入其中。

“只是这口子也太小了吧，我觉得小孩都很难钻进去。”他皱着眉头，手搭在下巴处摩挲，“欢宝那体型估计也不行。”

“呃……？二楼啊？”江涌鸣起初还不明白青涿这话的用意，话出口后猛然想起来。

“这种童话，放到现实世界根本就没有出版的机会吧。”江涌鸣震惊。

果然。

“我的直觉告诉我，”江涌鸣目光深邃，斩钉截铁地说了句显而易见的废话，“这里面一定有很重要的线索。”

“只是这一次，小狐狸没能醒来。它坐在小刺猬的尸体旁，终于意识到这不是梦境，而是现实。噢，天哪，小刺猬——小狐狸害怕极了，它哇哇大哭起来，眼泪流淌到草地上，汇进小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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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小狐狸身上扎了好多窟窿。小狐狸在自己的梦里从不受委屈，它找来石头狠狠砸在小刺猬柔软的肚皮上，一下一下，直到小刺猬彻底没了动静。”

说是“门”不太恰当，“铁墙”或许更合适。

故事到这里就行至结尾了，只留下童话的最后一句话。

这间幼儿园从外处看，只有两层。

“哭了很久很久，小狐狸忽然止住了哭声，它站起来找了把铲子，将小刺猬埋进了地里。在那以后，小狐狸最好的朋友就变成了小白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