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扔掉开始烧起来的木棍，改用剑身去推旁边的门：“有人在吗？”

难道那个梦是预言？

村中屋子并不稀疏，有许多平常的生活痕迹。

李七勉力凑到他耳边说了句话，紫袍青年霍然抬头，目光发寒：“好个陆九渊。”

元澈数不清推了多少扇门，被呛得有些流泪，回首时，忽然发现远山漆黑，近处大火熊熊，断壁颓垣，不断有横梁屋宇被炙烤着倒塌。

“大人，要追吗？”

所有还在打斗的异族人齐齐收手后撤，纵使还有不甘，也毫不恋战。

异族战士们杀红了眼，混乱之间，地上唯二的两个活口被人救走。

是和陆九渊的目标有变，还是……有什么意外打乱了计划？

无人回应。

“大人！”李七喘着粗气，来不得顾及伤口，“大人，世子他……他……”

浓烟滚滚升起，因离得太近，他眼睛几乎要睁不开，只好一边流着眼泪，一边往旁边退去。

又有一座老屋倾塌下来，柱子断裂，飞溅的火花差点燎到他的脸上。

已经晚了。

他回首厉声吩咐：“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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潜进来的死士们被一网打尽，还有不少弟兄也落在了敌人手中，变成如今地上滚落的人头。

他心中升起某种诡秘的不祥。

裴怀虚却蹙起眉。

侍卫有心阻止，又怕露了破绽，这时，墙外响起一声呼哨。

怕遗漏房间，他拾了一根木棍，一间间去推门：“有人在吗？有人吗？”

他为这个忽然冒出的想法手脚发僵，那种无处可逃的感觉再次爬上背脊，毛毛地刺激着他。

这时，院子外跌跌撞撞跑进来一人，浑身浴血。

在这场烧尽一切的大火里，不安悄悄扩大，似野兽啮咬着他的神经。

裴怀虚面色一变，拉住他问：“世子怎么了？”

“裴兄！”

少年不免胡思乱想起来，牢牢握上剑柄，眼睛紧张地左瞟右瞟。

“轰——”

再无阻拦，元澈捂紧口鼻，闯入了着火的村里。

元澈吓得跳开一步，回过神扯着嗓子大喊：“裴兄——！裴兄！你在吗？”

他有些倒霉，正好撞上敌人撤离，为了自保被迫以一对多。

……

侍卫捂着受伤的胳膊问。

——就像先前噩梦里的场景。

幸好有陆璇玑送的防火服，周遭温度虽高，他却还能抵挡得住，只是飞舞的火星子十分呛人。

乌恩其的行动和他预想的并不一样。计划暴露，本该一不做二不休的时刻，他救了人就跑，竟丝毫不管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