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全是血，肤色透着死人般的青白，映着他眼底灼热的光，将他衬得宛如厉鬼。

他抬头，对上一双漆黑狭长的眼。

他感觉下巴被两只手指钳着，带着点肉的脸颊被迫往一边侧了侧，落了个带着水汽的吻。

姜珩呆了瞬，“怎么报复？”

滴答——

“陆沂川，我觉得我现在过得挺好的，虽然我们不一定能相认，但能在你身边我就很满足了。”

“亲回来？”

梦是绒绒的梦，他是主导者，有的人只是旁观者，能看不能参与。

身后传来拖长声调的一声“哦……”，听语气，好像有些苦恼，“那让你报复回来？”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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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怨，抱怨懂不懂？”

靠在他的脸颊，带着苦橙香味，像飘落的一片雪，转瞬即逝。

陆沂川猛地睁开眼睛。

他闭了闭眼，在快要咽气之前抬起僵硬的右手按在左手上。

陆沂川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挣扎着倒下往前爬。在他的前方，他的手机放在那里，正在响着。

他张嘴缓缓吐了口气，因为失血，他瞳孔涣散，脸色青白，浑身冰冷僵硬。

周遭的景象顿时变得有些模糊，姜珩能预感到，梦境要结束了。

他想，他不能死。

滴——

又是一滴落下，溅起的声音唤醒陆沂川的神志，他似乎还陷在刚刚的梦境里，温度的流失和濒临死亡的痛苦终于让他把脑袋里那根残缺的线给连接上了。

滴答——

姜珩缓慢地摇了摇头，“本来就没生你的气。”

他能感觉到自己体温失衡，心跳在加快，寒意一点点将他蚕食，催着他闭上眼睛睡过去。

手指往后移，搭在他的后颈上捏了捏。

见他不说话，身后的人伸手卡住他的腰，提着他将他换了个方向。

“不可以？”

姜珩感觉自己被捏住了命门，他缩了缩脖子，有点恼怒，“陆沂川，麻烦你认清现实，这是我的梦。”

滴答——

“所以……”

“还生气吗？”

他得活下来。

姜珩蒙了瞬，脸瞬间就红了，“你怎么……怎么……”

“我很开心，同样的，我也想要你开心。”

滴答——

“不要为我难过啦！”

“……”

他动不了，鲜血还在沿着手腕往下滴，碗里的血早就满了，地板上血淋淋的一片，空气里传来浓重的血腥味。

“那刚刚是在干什么？”

他抿抿唇，还是在梦里说了现实里说不出来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