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累了，进入这场游戏不到24小时，不是出意外、就是在出意外的路上，虽然也昏过去几次，但那都算不上真正意义上的休息。

他转身欲走，放路杳好好睡一会儿，胳膊却怪异地向后一抻，手指挺着，差点儿戳到路杳的小鼻孔。

杳杳这么好，怎么不能多让让他呢？

啊……有句话老鬼说的没错。

在这充斥着毁灭与杀戮的地方，如果能占有一块甜甜糯糯的小软糕，或许很多事情都会好转……

旋即，他纯黑的眼眸变作殷红。

对于这无奈之下的妥协，他只感到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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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侧的面颊被压得扁扁，软肉蓬了出来，像一团柿饼，因为晒的不够干燥，所以还存着一汪嫩生生的水液。

只可惜，他与老鬼都想杀了对方，却又谁都杀不死谁。权宜之计，他们共用一具身体，打算先把香香软软的新娘吃进肚子里再说。

路杳睡得很熟。

路杳不满地“哼哼”，小猫洗脸般拍掉赵弋的手，把脸更往枕头里埋了埋。

“你先戳的。”它答。

“困……”他呵欠地嘟囔着。

后来，赵弋嫌弃荒宅太破，把路杳关进了自家阁楼。昨日傍晚，杳杳就是在这儿被他捆住，送去给老鬼当新娘——

“老鬼，你安分点。”赵弋骂。

千年的老鬼，守着个空宅子满腹怨气，怎么想都只能配上豆豆眼、大红唇的破纸人。

点心，力道稍微重一重就碎了，可受不住你的折腾。”

这般舒适的环境，再不睡就说不过去了。

赵弋轻笑，心中有块地方无形地塌陷下去。

他唇瓣开合，在自言自语。

他就是一个肮脏污秽的人类，他有肮脏污秽的欲望，亟需这具清澈单纯的身体来承担。

赵弋戳了戳路杳平坦的小肚子。

赵弋冷哼：“那你就从我身体里滚出去。”

他们互看不顺眼，你来我往地左右互搏了一段时间，直到路杳皱着脸喊了好几声“吵”，才偃旗息鼓地轻轻离开。

路杳翻了个身，侧躺着。

赵弋一点也不觉得荣幸。

再开口时，却是另一道声音：“赵弋，你倒是把自己摘得干净。我从不怀疑人类的肮脏污秽，今日见了你做的事，竟还是感到叹为观止。”

他真是昏了头。

红眸讥笑：“别不识好歹，我能看上你的皮囊，你应该感到荣幸。”

赵弋好奇，拿手去戳。

荒村无趣，他们是被困在此处的幽灵。

躺进蓬松柔软的褥子，嗅着淡淡的花香……

单是想到日后这里会变得鼓胀不堪，多余的水分只能化作泪水从眼角渗出，他就按捺不住地感到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