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想不到，季时冷终于正眼看他了，“你认真的？”

“别擦了，让我出去。”

“嘘。”食指抵在唇侧，季时冷轻声说：“别说是因为我，你才学会的道歉。”

等他情绪稳定下去后，问道：“商见礼，你又不喜欢我，追我干嘛？”

要知道他和商见礼在一起的那七八年里，商见礼如同山巅上最冷硬的雪花，全靠他自己跑去求和。

“不。”

商见礼抿唇，眼底是些许的懊恼。

商见礼将手帕折起，塞回西装内袋里，“去换衣服，穿着湿漉漉的衣服你会不舒服。”

“我替他来和你说对不起。”

商见礼关上了洗手间的门，顺便将门从内部反锁了。

活的，生动的，还和他呛嘴的。

身份全曝光的情况下，季时冷不再遮掩自己的真实看法。

“是你，是因为你。“商见礼一眨不眨盯着眼前的人看。

哪怕就几分钟，季时冷的皮肤上赫然出现了一圈红痕。

言外之意是叫商见礼别多管闲事。

他连商笙歌的全名都不屑喊出口，“废物点心”的绰号，足以表明他的真实态度。

见人没打算继续走，商见礼松开了手，然而季时冷的皮肤，比他想象中还要脆弱。

一而再再而三的道歉，害得季时冷的火气都浇透熄灭了。

他讲话不再那么冲，像是带上了一点好奇心地问：“你什么时候学会的道歉？”

再次开口，语气里是满满的郑重，“我在追你，小时。”

季时冷斜靠在洗手台前，大理石锻造的台面水珠清晰可见，他往上一靠，衬衫下摆湿了大半。

“认真的。”他转过身，视线落在季时冷手臂的红痕上，不着痕迹地叹了口气，“对不起，刚刚太着急，捏疼你了。”

“我？”季时冷没有笑，“是死亡吧，是死亡教会了你如何道歉。”

毕竟商见礼永远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他不会承认自己出错了。

“我知道你不相信我。”商见礼的语调很轻、很淡：“但事实恰恰如此，就是因为你。”

除了等死别无他法

季时冷蓦然笑出了声，笑声越来越大，笑得他几乎直不起腰来，眼角溢出了水痕。

季时冷应了一声，听不出他到底是相信了还是没相信。

没一会儿，他缓慢开口：“我在追你。”

商见礼把他从洗手台前拉起来，抽出西装馁兜的手帕，弯腰替他擦去衬衫下摆的水渍。

商见礼睫毛不由自主地颤动着，半晌没说话。

“嗯。”

季时冷抱臂，“我现在，应该和你没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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