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心脏有力地跳动了两下。

没有路尧，没有六个褶儿，没有布老虎。

顾裴然睁开眼，面前却不是家里的餐桌，而是公司里的办公桌。

这里是没有路尧的世界。

刚一抬头，就被看到的东西吓得差点再栽个跟头。

没有人冲出来和他攀亲戚，没有人冒出来自称是他父亲，更没有人拿着一个神奇的小本本，用几个字打破他的世界观。

他翻开一本。里面是熟悉的内容，是他早就处理过的。

什么都没有了。

…

顾裴然麻木在桌边坐下，坐在路尧习惯坐的那个位置。

可能是跑的有点猛，路尧进门时猝不及防地被门坎绊了下，右脚一软，冲着空气来了个单膝跪地。

他居然有一秒钟觉得是路尧回来了。

他正坐在办公桌前，面前是成山的文件。

一切回归到神降临之前，回到它本来的样子。

仿佛这里还残留着些他存在过的痕迹似的。

时间是……他与路尧相遇的那天。

……

办公室的指针还没走向九点。在路尧出现前，他每天都会加班到这个时间。

他又往前走了几步，走到那一次被拦住的站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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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产生一个猜测，他打开手机，查看现在的时间。

他冲到楼下，屏着呼吸飞快地在门前用视线搜寻，试图找到那个下一秒会冲过来拦住他的人。

没有人。

出租屋的桌子前坐着一个人，半透明的身体像是一个幽灵。他正扭头看向自己的方向，好像与自己对视。

门口传来硬物撞击的声音，顾裴然抬眼看去——那里什么都没有。

顾裴然没有时间去思考很多，这仿佛回到天地初开前的虚无感只持续短短一瞬，一切又瞬间舒张，他感觉自己又回到了身体里。

冷风吹过，穿过顾裴然的胸膛。那里已经缺少了什么东西，什么被路尧占满了的东西。

他像行尸走肉一样麻木地回到家。家也是没有路尧的家，明明灯光都是温暖的黄色，氛围却无比阴冷。

脸庞朦朦胧胧看不太真切，却也已经足够让路尧感到熟悉。

没有，打楼下没有任何人。

客房是空的，没有铺上床单和被褥，也没有人住在这里。

咚。

是地板膨胀的声音吧。顾裴然收回视线。

，爱上了不该爱上的人。世界因此震怒，决定给他一些惩罚？

路尧扶着门框站起来，揉揉钝痛的膝盖，哎呦唉地叫唤了两声。

顾不上加班到九点的传统，甚至顾不上穿上外套，顾裴然握着手机夺门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