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道:去啊,正需要人手向他通风报信呢。
心魔发急道:你们非要这样逼他吗?他一条万年寡汉,从来不识情爱滋味,上来就弄一把狠的,也不想想他能不能受得住!
?
心魔在暗处盯着亚父,亚父也不瞒它,回过头来笑着唤它,如同唤自家幺儿。
心魔更急:你们不同我,我与他共一份心思,怎不知他那份馋!馋成这副模样,若不慢慢来,骤然吃到了嘴,把关在里边那个吓坏了,再不愿要他可怎生是好?!
亚父就是引你进客居歇息的那个干瘦老头。在幽冥地底,他是资历最老的一名大魔。但生数千年前平灭那撼天揭地的妖鬼之乱时,他是首功,因了这层,但生从不直呼其名,只称其为“亚父”,好比干爹,虽无生身之恩,却有襄助大功。他对但生也如对自家孩儿一般,格外尽心,绝不愿任何物事伤到他。对你这样有可能让但生伤筋动骨的“劫数”,他自然要下狠手。但凡不出手,一出手,便志在必得,不容失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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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发笑得遏不住:你也太小瞧他了!风月之事,同谁做不是做,同自家心爱之人做,滋味便格外好些么?凭什么他就受不住了?
他好不容易止住笑,正色回它:那便由不得他不要了!他一介凡人,若不是天道生成的劫数,与我主提鞋都不配!我主愿意爱他,还由得他挑拣要与不要?!
你随他穿行在这处幽暗的所在,曲折环绕,不知过了多少个门,终于,他推开最后一扇,把你让进去。他说:此处乃是陋舍最好的一间客居,贵客先进来歇下,夜深了,其他事务,咱们明日再计较,如何?
他分明是温言软语、小意殷勤的,你却总觉得在他温和的笑容后面,藏了一副凉阴阴的面孔。你怕,站得离他远远的,他也不当意,朝你鞠过一躬,便倒退着出了门,缓缓将门带上。你听不见他用暗锁“咔嗒”一声,将你锁在了门内。
这亚父与但生一般,都是叫执念迷了心的。怎么说呢,或许在父母眼中,自家孩儿就是无与匹敌的好,他看上的人,必然要看上他,谁要推拒便是不识抬举。
心魔说:我要去告诉但生!
一干大魔点头附和,看样子,决心是早就下定了的,单等但生不在的时候下手。这时把人赚了进来,就等于成了一半的功事,接下来就要看亚父的了。
正是万事俱备,只欠但生这阵东风了……
对着这样一个钻进了牛角尖里的死老头儿,要怎么办?
他还笑:恨嘛,若是这劫渡不过去,到时候怕是想他恨都没得咯。
见他不怕唬,心魔又换了一副腔调:你们这般算计他,将来他是要恨死你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