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顺着,就很听话,从小到大,一直都是这样的。
承担不起后果的事情,不能做。
所以,当任君川第一次对他袒露心扉时,他就选择了逃避。
“要我说,什么痴情种?他就是个单相思,各种强迫威胁,把允王爷逼的实在没辙了,才答应的。”
“哟,何出此言呐?”
允氏历代在朝为官,皆伴君侧。
“就是嘛!”
他从小到大受到的教育就是,做事之前一定要再三考虑分析,必须理智的预判后果。
“不信你们瞧?”那人说着伸手指向了几乎占满街道的红妆。
一个从小在他眼前长大的人,用粗俗的话来讲,那真是屁股一翘,他都知道他要放什么屁。
一清早街道两侧就陆续涌上了看客。
“哎?你听说了吗?当今圣上还是个痴情种呢!”
任君川嫁于马上,笑的张扬肆意,不知道的恐怕还以为,陛下这是又打了胜仗,成功开疆扩土了百万里呢!
“噗嗤……”黑暗中,允棠笑出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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允棠其实都明白,是任君川一次又一次的大胆示爱,和一次又一次的强行逼迫,才治好了他的逃避症。
“这怎么可能?!”
“王爷要是心里没有陛下,被强娶了怎么还会按照规矩来办?这能铺上十里的红妆,早早的就摆出来了……”
说到底,是他对不起任君川,如果不是他一味地表现出排斥,也不会把他逼疯。
川儿其实很乖……
三代为门,五代为阀,九代为族,十二代世家。
被骗就被骗吧,懒得跟一个长不大的孩子斤斤计较了。
很多很多……
接亲的仪仗从王宫方向浩浩荡荡的驶来。
他突然就想到了任君川的所谓“改好”。
都说,人只有在疲惫的时候才会打鼾。
围在两侧的看客,在唢呐的遮掩下,偷偷扯起了闲话。
次日陛下大婚,赦免看客无需跪拜。
他总是考虑很多,也正因为如此,在感情里,才会胆小、怯懦。
许是嘚了新郎官的衬托,唢呐吹的震天响,闹醒了整座城。
允棠逐渐陷入了沉睡,抱着嫁衣,睡的很香,难得带着微微鼾声。
那笨蛋竟然还真的以为他信了。
与其说他允棠胆小,倒不如说是活的过于谨慎。
“这你都不知道?!陛下一直未曾娶妻,这正妻之位就是为了留给允家二郎的。”
他这一觉,仿佛卸下了十几年的苦难辛劳……
“嗨!你们说的都不对,依我看啊,这二位明明就是相互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