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稷冷冷勾唇。
从阿朝变成“魔尊”,连亭的样貌其实并没有多少变化,熟悉他的人几乎一眼就能认出他来。
伏稷面上陡然间拢上了一层阴云,扯开的嘴角显出一丝狠厉。
他的目光落在虚空之中,连亭的身形自其中显现。
弟子们不小心被震得栽倒在地,也顾不上爬起来,趴在地上看着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连亭。
“你说无论是半步渡劫,又亦或是渡劫,在你看来都如同蝼蚁——可那是三百年前,是你合道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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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狗天道都被她给忽悠过。
伏稷:“……”
她忽悠人不是很正常的一件事吗。
这什么情况?
闻言,方才还顶着一副高深莫测看透一切模样的晏青棠瞬间破功。
两道魔气狠狠相撞,贺都城都震了三震。
他这个身体的脑子大概也已经烂掉了,没有脑子这件事限制了他思考,他愣了好几息才反应了过来。
她心头一跳。
尽管连亭出手拦下了大半力量,但四周的砖石草木仍旧被扫落,昔日繁华的贺都城被震成了半个废墟。
先是被晏青棠骗的只剩骨头架子,又被连亭偷了宝贝的伏稷破大防。
魔尊打了魔尊?
渡劫境强大的威压之下,大地都龟裂开来,仿佛蛛网般绽开道道缝隙。
“但如今不一样了,这天地之间承受不住一个合道境的诞生,所以天道绝不会允许合道的存在。”
浓稠的魔气冲天而起,狠狠的向着连亭碾压而去。
“至于你。”她似笑非笑的扫过伏稷几眼,语气十分笃定,“至多也就是你口中的‘蝼蚁’而以。”
却蓦地有一道朱红色的光刺破虚空,撞散了那些风刃。
狗天道究竟忽悠了多少人?
从头到尾,容潋好像都被他们蒙在鼓里。
“晏青棠,人太聪明了不是好事。”
交手的余波炸开,虚空荡出道道涟漪,几乎呈实质性的扫向四方。
了眼,空洞洞的眼眶直勾勾的盯着晏青棠。
溅起的尘土遮蔽了半片天,晏青棠咳了几声,抬起头时蓦然对上了容潋的视线。
可就算如今他只恢复到了渡劫境,对付这些虾兵蟹将也绰绰有余。
“你诈我!”
北境的风被他搅动,化作万千利刃向晏青棠等人席卷而来。
晏青棠指腹拂过没名字正轻颤的剑身,顿时底气足了几分。
伏稷面色骤变:“拂霄戟!”
晏青棠也站立不稳的踉跄了一下,被拦腰折断的巨树迎头砸下的瞬间,容潋骤然间握住了她的手腕,带着她疾退数步。
他明明没有什么表情,可晏青棠却感受到了一股强烈的杀意。
令人心悸的气息扑面而来,连亭眉头动也不动的拂袖。
伏稷:“?”
他气笑了。
晏青棠有些心虚,她下意识的别开了眼,避开了容潋的目光,不自觉的揪住袖角扯来扯去。
他终于意识到不能跟着晏青棠的节奏走,否则早晚自己要被她骗的骨头架子都不剩。
这个伏稷真是大惊小怪。
晏青棠扬眉。
她不赞同的啧了一声:“聊天的事怎么能说的这么难听呢!”
她不知道该怎样向容潋解释连亭的身份,虽然一切都起于巧合,但后来连亭恢复记忆后,他也确实是隐瞒身份又回了青山宗。
好在贺都城中城民早几日就尽数转移,如今这里就是座空城,并不用担心伤到无辜之人的性命,只是可怜了众弟子被迎头痛击,噼里啪啦下了一阵石头雨。
“竖子尔敢!”
比起方才近似威胁的话语举动,如今的他才是真动了要弄死她的念头。
“哈哈!”她一拍大腿,快乐一笑,“所以我猜对了!”
“有些事情虽然现在无法说出口,但带阿朝回来,是我自愿而为。”他在晏青棠错愕的目光中揉乱了她的发丝,温和道,“听话,躲起来。”
可试探的话已经出口,伏稷也已经被她得罪了个彻底,不如索性一鼓作气。
他指尖微蜷,拂霄戟便顺从的回到了他的掌心,徒留它心碎的前主人呆在原地,气到冒烟。
如晏青棠所料,他虚张声势半晌,真实实力也不过渡劫境。
却见容潋轻轻叹了一声:“我都知道。”
于是他选择闭嘴,直接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