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把你娶回家，就没有什么值不值得。”

沈洛怡立刻迎了上去，却又停在他身前两步，几分无措：“你的脸……”

话音突兀地一顿，她忽然又想起上次他们吵架时，程砚深抓着她的手打过去的那个巴掌。

“打就打了。”程砚深语调随意。

沈洛怡愣神几许，懵怔地回望他：“可我一直很自由。”

值不值得，是一个相对的问题。

“你认真的？”眼睛倏然睁大，瞳底满是震惊。

冷白手指点在那行字上，程砚深的音色沁着几分凉意：“你的生日礼物。”

因为她眼看着他付出了多少心力。

修长指骨点在桌面，轻叩在桌面上文件上。

“我想给你可以和任何人平等对话的自由。”程砚深低眸攫取着她的眸光。

沈洛怡不知道为了这件事情他谋划了这么久，可最后就这样轻易地将整个公司送给她，她还是觉得心下不安。

隔了五六分钟，程砚深才推开办公室的门。

她想跟过去，又不想撞见他的难堪，坐立难安，心下焦急。

他无声地摇摇头：“没事。”

如果比较的是她，那所有都值得。

可紧绷的青筋还浮在他的颈上，她看得清晰。

珍视，也难过。

找助理要了冰袋，沈洛怡毫无客气地将人推到座位上，闷闷坐到他腿上，把冰袋贴在他脸上，声音低低：“算了，你这张脸这么好看，还是要好好保养的，留下印子，可能就要被老婆嫌弃了。”

“正好，你来了。”

程砚深手掌覆在她的指尖上，笑容浅淡，不疾不徐地开口：“挨一巴掌换来给老婆的生日礼物，也不亏。”

程砚深动作很快，在内部动荡的时候，就已经掌控公司所有权。

一夜之间，最大股东换了人。

她的手指不敢贴上他脸上那道红痕，眸光清灵，满是心疼：“可是他下手好重，我都不舍得打你这么疼。”

眉心蹙起，染上几分冷意。

越是安静，越是焦虑。

办公室隔音效果极好，沈洛怡根本听不到屋外任何声音。

他总是这样，仿佛什么都不在意。

也难怪程易渡今日这般动怒。

不是因为其金钱价值本身，她可以安然收下他的戒指，他的礼裙，他的小惊喜，但他付出心血和时间得到的，她却受之有愧。

她抿抿唇，又不想说话了。

他捉着她的手，放下按在他脸上的冰袋。

“我来解决。”

◎“因为我的幸运数字——7438。”◎

沈洛怡沉默了几秒，回握住他的手：“值得吗？”

唇瓣抿得发白。

纤细的手指悬在空中，不敢落下，他面上的那道掌印在他冷白的肤色上格外明显：“他打你？”

沈洛怡往后望，在看清桌上那份文件上印着的那行字时，不由皱了下眉。

位置高低，身份差距，她也从来不会让自己受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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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微弯腰，程砚深靠在她纤瘦的肩膀上，悠然吐出胸口浊气，薄唇溢出凉淡音节：“我也不期待他认可我们的关系，闹到这种地步——”

哪怕在程易渡面前也是一样。

掌在她腰后的手心温热又有力，他的话音清润如溪，娟娟入耳：“向下的，隐患的，忌惮的，不算自由。”

两个人前后走出办公室，只留沈洛怡一个人等在办公室。

沈洛怡牵了牵嘴角，却没有扯出一点笑意。

78

眸光微敛，程砚深环着她的腰，拉着椅子向前一靠。

虽然是不太亏，可是她心疼。

微凉的手腕忽地被他捉住，那温热的触感似乎从来没变过。

话音微顿，再出声时，音色绕上几分柔和。

桌上放着的是程易渡国外公司的股份转让合同。

上次那个巴掌也很重，甚至第二天，还留了一道浅浅的印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