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嚷？

“呜呜……”

自己哭了？

祖父也告诉过自己，母爱不需要充沛，够用就行。

所以刚才江瑶镜抱着团团的时候，他自己一人玩得也挺乐呵。

两人孩子是一母同胞的双生子，开口的时间应该差不多的。

“姑娘这是太高兴了！”

团团小脸都红了，一边伸手去推江瑶镜，一边又把脸蛋往她嘴边凑。

她也曾暗自委婉询问过旁人，才知道，并非所有的母亲都视孩子如生命。

喊完就把垫着脚把自己肉乎乎的小脸蛋往江团圆嘴边凑。

“诶诶诶——”

依旧是自己。

母女两，一个喊，一个亲，把周围所有人都忘了。

江团圆蹲下来看着江瑶镜，她的眼睛也有点红，笑容却格外灿烂，“大姑娘会喊娘了，是该高兴的。”

她也渐渐放下了心中时不时冒出来的愧疚，只顺着自己心意来，慢慢和孩子们相处，天长日久下来，虽不至于忘却曾经的羞愧，但心里还是非常清楚，自己先是江瑶镜，然后才是团团圆圆的母亲。

对。

啵啵啵——

该亲亲我啦。

小小的呜咽声让江瑶镜从神游状态中惊醒，脸上也传来了小手触碰的触感，凝神一看，团团不知何时已经开始小声哭泣，小手在自己脸上不能摸，口里还含含糊糊的说，“噗，噗哭噗哭……”

“再喊一声娘，好不好？”

圆圆也不甘示弱，这次不再含糊，也清晰的喊了出来。

但她没想到，只一声娘，居然就叫自己红了眼眶。

江瑶镜又懵又喜。

“什么，喊娘了，那爹呢？”

江瑶镜伸手抹了一把脸，难得笑得有些傻气，“娘亲是高兴，高兴的哭，团团会喊娘了，娘高兴。”

“但现在，该哄大姑娘了。”

刚走来这边的岑扶光一下子就精神了，几步就窜了过来，江瑶镜仰着脸跟他炫耀，“团团会喊娘了，圆圆好像也会了。”

孩子开口的第一声娘，威力这么大的吗？

爱自己这点，任何人都挑不出错来，哪怕是你的孩子。

甚至有种想把全世界都给团团的冲动。

团团小眉头一皱，看着此刻又笑出来的江瑶镜，一头雾水。

“娘！”

包括在一旁爬得飞起的圆圆。

该抱我啦。

“把她吓着了，以后不敢喊了可怎么办？”

可是怎么还没轮到自己呢？

该哄孩子了！

圆圆看了一眼奶嬷嬷，手脚并用地爬到了江瑶镜身边，扶着她的手臂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瓤？”

江瑶镜缓缓伸手碰了一下自己的脸，指腹瞬间传来湿润的触感。

“娘！”

江团圆声音非常响亮的应了，同时又给了团团一个大亲亲。

“诶！”

圆圆本来自顾自玩得很高兴，虽然他现在依旧不懂事，但毕竟是两个孩子，江瑶镜一次只能抱一个，他两也都习惯了，反正抱了姐姐弟弟之后，一会儿就轮到我了。

江瑶镜这会子是真恨不得把天上的月亮都摘下来送给圆圆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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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瑶镜顺着声音看过去才发现是小儿子来了，忙伸手护住他的后背，“圆圆刚才也出声了，也喊娘了是不是？”

口是心非害羞又主动迎上来的小可爱是谁家的？

团团非常给面子，声音清脆，字正腔圆。

显然，她不明白，这人怎么又哭又笑的。

“团团再喊一声娘好不好？”

旁边一直留神在他身上的奶嬷嬷也蹲了下来，笑眯眯地哄他，“姐姐都会喊娘了，二爷要不要也喊一声？”

江瑶镜一个劲哄她，哄一句就亲她一下，连着亲了好几下，把小丫头亲得都有点不好意思了，小嘴巴一抿，又等了好一会，才试探出声，“娘？”

原以为就这么过，或许自己本身的亲缘只应在祖父一人身上，父母和孩子，都隔得远了一些。

我家的！

“娘娘娘——”

可他还没来得及闹腾呢，这边不停的亲亲马上就上演了，他一屁股坐在一旁，看江瑶镜，看姐姐，看这个一眼，又看那个一眼，小脑袋不停转。

欢喜和酸涩同时盈满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