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烆脸色一冷，托住她的身子，音量蓦地提高：“传灵医！”

乘袅挺欣赏这样的人。

皇族式微，想要重振昔年荣光，当然需要各种人才。因此，她见文喜知恩图报，心中自是欢喜，心想这人救得也不算太亏。

直到此刻，是她们的第三次见面，乘袅才有时间和精力仔细瞧她。

看着浑身浴血的文喜，季烆脸色难看，声音冷若寒霜，“这里是正殿，岂是你能随意闯入的地方。”

那时，她甚至想着，待兽潮结束，回去之后便让人为这姑娘测试灵根，若有仙缘，不妨留下来，好好培养。

即便回天珠告诉她，她和文喜是书里的女主和女配，这个念头也未曾消失。

像是一株开在沙漠的花。

有这番心性，即便天赋普通，也能有所成就。

绝望，却不屈。

她的眼底满是绝望，但令人意外的是，哪怕已是穷途末路，她也未曾放弃，依旧在试图自救。

她还想解释，但身体过于虚弱，话未说完，她已是一口血喷了出来，面如金纸，随即眼睛一闭，就这般晕了过去。

“我定会寻到灵药，治好殿下的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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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那些因害怕涕泗横流的人不同，纵使害怕，文喜也未曾掉过一滴泪。

“不会走路？”

她认为文喜会是一个人才。

文喜看上去与初见时有着相似的狼狈，但又与曾经不一样。她是个美人，但五官在美人如云的九胥大陆算不得多漂亮，不过她身上最吸引人的不是容貌，而是眉宇间的坚韧和毅然。

当时乘袅方苏醒，身体虚弱，精神不济，也还未被回天珠拉进那个梦境，是以并未多注意文喜，只知道是自己十年前救下的那个凡人。

她很聪明，似乎立刻明白了今日是什么日子。

说完后，她没多停留，转身出了皇宫。此后数日，再未出现。

还算深刻。

文喜身着昆仑亲传弟子的青袍，向她重重磕了三个头，身形依然清瘦，但背脊挺直，再无初见时的无助怯弱，眉宇间全是坚韧以及显露的自信，郑重地道：“殿下的救命之恩，文喜谨记于心，今生必报。”

在知道文喜成了昆仑掌门亲传弟子后，乘袅首先想到的是，要如何把这人笼络过来。

她向来奉行眼见为实。

文喜脸色发白，看着季烆另一只手上提着的那对疾风雁，怔了一下，才道：“抱歉，是我唐突了。我……”

事实证明，乘袅的眼光确实不错。十年过去，当初那只能仓皇躲避的凡人姑娘成了金丹修士，已是无数人眼中百年难出的天才。

第二次见文喜，是乘袅醒来的当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