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方才目睹了全程的回天珠道：“看吧，季烆一点也不在乎文喜，只在乎你。在你们之间，他从来没有犹豫过，所以你……”

在它眼里，乘袅平常温善待人，脾气极好，基本就没有发脾气的时候，与书里的‘乘袅’很是不一样。

是啊，她为何生气？

难道是它哪里说错了？

季烆眼里的怒火这才终于散去。

——所以，既然这般厌恶，阿烆，你为什么会把同命蛊用在她身上？

“那又如何？”季烆下颌绷紧，冷若冰霜，“她害了你。袅袅，她差点害了你的命。”

乘袅笑了笑，柔声安抚：“放心吧，我很珍惜自己的命。”一次失误已经足够她吸取教训了。

方才她明明还是笑着与季烆告别的。

男人攥紧了她的手腕，力道微微有些大，乘袅感受到了一丝疼痛。

“……你为什么生气？”回天珠有些委屈，“我哪里说错了吗？我以前也这样说的，你都没凶我。”

乘袅前行的脚步微顿，转头便看到了朝她走来的季烆。男人快步朝她而来，路过许多守卫、宫人，那双眼里却未曾朝一旁偏过半分，只独独看着她。

也是季烆第一次对她发火。

是以，这还是它第一次看见乘袅生气。

可这不是它第一次说这些话，以前乘袅也未发过火，这次为什么生气了？

她对上那双带着烈焰的眼睛，心脏像是被尖锐的刺轻轻戳了一下，不怎么疼，却有些涩，有些苦。

乘袅第一次看见季烆发这么大的火。

回天珠冷不丁被凶了一下，整颗珠子都懵了。

当然，也包括她。

“阿烆，文喜是你的同门师妹。”

他的厌恶犹如实质，毫不掩饰，没有半分虚假。

没想到，那张温良纯善秀美的脸忽然沉下来，竟是那般骇人，威势汹汹。那一刻，回天珠下意识听从了。

乘袅垂眸说。

“……我、我……不说了。”

“闭嘴！”

但凡付出了感情，无论多少，没有人能真的做到无动于衷。

恰时，身后传来一道熟悉的呼唤。

因为她救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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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怎么可能不在意？

不等回天珠说完，乘袅便已在脑里不耐烦开口，态度和声音都极冷硬。

季烆是她的未婚夫，是她曾想过携手一生的人。当这样一个人有一日与除她以外的女子同生共死，

乘袅微微垂眸，拢在袖袍里的手缓缓收紧。

与季烆分别后，乘袅独自往扶凤殿走。

那藏于怒火之下的恐惧也是真实的。

这份怒火是真实的。

“袅袅。”